“唉，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奏，我也没太多时间和你聊。”
他今天召严舟进宫，也是因为听到严舟最近和一个男子走得很近的消息传得很厉害，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心。
现下知道那不是一位男子，而是一个女子的时候，心里就放松了。
“对了，如今那青羽的三公主住在你府中，你可要多加照料。而且你们这种近水楼台的情况，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把握机会，培养一下感情。兴许你在某个时刻突然就对她动心了，那你的皇子妃不就有着落了吗？”
严舟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皇帝看着他这敷衍的态度，有些无奈。
另一边。
颜若一口气跑到东厢房，然后敲动了澈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
看见澈的一瞬间，颜若是想立刻上前一把抱住澈的。可她只要一想到澈那个害羞的性子，还有两个人现在算不得亲近的关系，到底还是生生将这样想要亲近的冲动给压下了。
“对不起……”
澈不知是被这突然的道歉惊到了，还有因为别的，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
先前，他在屋里正觉得无所事事，忽然间就听见了敲门声，他自然是立刻过来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他最想见的人，这自然让他觉得无比开心。
可高兴之余，澈又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颜若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在看过来的时候，里面似乎藏着很多复杂的情况。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更来不及分辨出颜若眼眸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听见了这样突然又莫名的一声对不起，这让他更懵了。
他张了张唇，无声询问：“……”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颜若没那么快判断出澈的唇语，可见他的反应也大概猜得出这是一句什么样的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让你跟着我走路会让你痛苦。我见你面色苍白，明明是想帮你增强身体素质的，却没想到反倒连累你承受更多疼痛……”
颜若的声音很低，也很让人觉得压抑。
她眼眸里水光潋滟，里面的液体像是随时会从眼眶划落一般。
澈虽然听不懂颜若那所谓“提高身体素质”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的话语意思还是听得出的。
正是因为这样，澈的身子才僵住了，连眼睛都瞪得有些圆。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澈既茫然又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猜的东西对不对，可他说不出话，也没办法直接问。
他本能觉得自己和那个老妪做交易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可又觉得颜若的话让他不安。
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步路，都像是走在尖刀上一样疼痛，是不是也就知道自己是人鱼的真实身份？
听说人类都容不下异类。
如果她知晓了，她能够容得下自己这样的异类吗？
澈越想越觉得不安，白皙的手指下意识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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