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
看到这行字，刚刚还在细心解释的漓顿时没了声音，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澈。
其他几个哥哥姐姐看见这行字，也觉得心头一跳，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两个男人，你喜欢的难道不是女孩子吗？”
“你……”
澈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哥哥姐姐为什么突然表现得这么激动。
而且那么多声音一起开口，他也有些听不真切他们的问题。
他什么都没听清，这时候也自然是回应不了他们的话，就有些傻愣愣的站在一边。
好一会，这嘈杂的声音才结束。
他们有些奇怪的看着澈，“澈，你怎么不说话……不对，应该说你怎么不写字？”
澈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
“你没听清楚我们刚刚在问什么？”大姐姐温有些疑惑的看着澈。
澈抿了抿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姐姐再说一遍，我们就想知道……”
“你喜欢的人是……”
“我们的意思就是……”
……
“好了。”二姐姐漓忽然拔高了声音，大声说道，“你们这一个两个都别挤在一起说话，这让澈根本没办法听清你们在说什么。安静下来，我们还是一个个问问题比较好。”
大家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理，便纷纷安静下来。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让大姐姐温代替所有人在询问澈。
温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就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澈，你喜欢的人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
澈下意识看了看几个哥哥姐姐们的衣着，又回忆了一下那些人类男女衣着的不同，然后很坚定的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男。
几个哥哥姐姐原本还抱有希望。
他们希望是澈问错了问题，或是他们误会了什么。
可在看见这个性别的时候，他们只觉得自己差点窒息。
他们最小的弟弟为了一个人类舍弃了自己的声音和鱼尾也就算了，现在他爱上的这个人类竟然还是一个男人。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澈看着几个哥哥姐姐脸上的神色实在不对劲，可他又猜不到这个时候他们在想什么，便只能用文字询问。
——哥哥姐姐，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你们觉得有哪里有问题？
六哥哥溪最早反应过来，他眸光复杂的看了澈一眼，然后轻轻开口了。
“我们人鱼和人类原本就属于两个全然不同的物种，原本就不该在一起，更不该动心。可澈你都愿意为这个人类放弃自己的声音和鱼尾，我们原本也不好阻挠你们。可……”
澈立刻又在地上写道。
——可是什么？
“这世间向来只有男子和女子相爱为正统，这男子与男子相恋有为伦理。你喜欢的这个人如果真的是男子，那你们便注定不能在一起。你……还是早些死心吧。”
说完这句话，溪下意识将自己的脑袋别到一边。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可能会伤害到自己这个单纯又还年幼的弟弟，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他不忍说却又不得不说。
澈有些怔神，眼睛里有些迷茫。
他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到“心动”和“爱”这两个字词，对其的理解也仍处于一知半解，又似懂非懂的阶段。
这个时候，哥哥姐姐们突然又告诉他，只有一男一女才能相爱在一起，而两个男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这让他更加迷茫了。
这一次，他没有在地上写字，而是习惯性的张唇。
“……”为什么？
他这样无声的询问，更让人觉得心疼。
“以前我们中间声音最好听的就是澈，现在他不能说话了，我真的想想都觉得很难过。还有没有被办法能让澈的声音和尾巴回来？”二姐姐漓又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是啊，如果他喜欢的是一个女孩子。为此就算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最后两个人能够两情相悦，并且在一起也就算了。可是……他喜欢的怎么就是一个男人呢？”
澈是他们最小的弟弟，自小就受尽了疼爱。
一直以来，他们也是想给自己找个弟弟最好的保护。
所以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努力将最好的一切给他，以看见他伤心难过，或是有别的负面情绪，都会心疼得不行。
可这一次，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弟弟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和尾巴，这已经让他们觉得很心疼了。
可现在又说他所有的牺牲并没有任何意义，这让他们觉得更是难以接受。
澈不太明白自己的哥哥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便又在地上写字询问。
哥哥姐姐们竭力忍住悲伤的情绪，耐心向他解释道，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本就有违常理，会会受到各种非议。然后又讲述了不少与这个有关的内容。
澈认真的听着。
然后在哥哥姐姐的注视下，认真的在地上下写下几行字。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虽然我是第一次接触“爱”这个字，但是经过哥哥姐姐们的解释后，我大概也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我想，我对她的就是爱！
也许是少年不知愁。
也或许是还未经过那样的非议，他才能说出这么轻松的一番话。
这可里面的每个字，都带着少年对爱情的憧憬和想同心上人在一起的美好心愿，这让几个哥哥姐姐觉得自己的内心越发的沉重。
他们的弟弟明明这么单纯善良，怎么就会遇见那样一个人类，还就这样对他动心了呢？
他说他不在意那些非议，可以装作什么都听见，可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是真的能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吗？
他们看着他唇角的笑，心里很是不忍，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
“澈，你不懂。两个人要在一起，不是靠一个人的坚定就够了。”
“你喜欢那个人类，可你知道那个人类是否也喜欢你呢？”
“你有勇气去对抗所有的流言蜚语，那他有勇气对抗世俗，会坚定的选择站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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