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那些正在慢慢舔舐甜烈酒与烤肉的红龙们也停了下来,他们的脖颈齐齐上抬,瞳孔收缩如针,目光凝视着那个男人。
随后,一声声清晰的靴子碰撞声响起,如某种古老军团的唤醒号令,在大厅之中回荡。
随后,一声声清晰而铿锵的靴子碰撞地面的声音响起,如同某种古老军团被唤醒的号令,在这座光辉炫目的大厅中回荡开来,震荡着金属、琉璃与回音,直透人心。
这是庄严的信号。
杜鲁奇的海陆军将领们挺拔如雕像,动作整齐划一,紧随其后的是阿苏尔的海军将官,有军衔的红龙、艾尼尔与阿斯莱,也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他们都以右拳击胸,随后高高扬起,以最标准、最庄重的军礼,向那位立于光与影交汇处的存在致敬。
达克乌斯是不参与陆军内部的事务,但他管海军啊,他的军衔是海军大司战。
艾萨里昂没有军衔,作为马雷基斯副官的他从未被正式授予任何头衔,但他从不曾质疑自己在杜鲁奇陆军体系中的身份。他也击拳于胸,昂首敬礼,他的动作干脆、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力量。
他身边的一众人愣了一下,彼此对视,眼中有些惊讶,有些错愕,还有几分不解的敬重随之浮现。
继续兄弟之后,阿拉加伦率先抬手,将沉重的手锤猛地抵上胸膛,高扬致礼;而一旁的阿海尔、佩里恩与费尔加尽管神色复杂,眼中交织着无奈、困惑与动摇,但最终也默默加入,像是被某种无声的潮流推着向前,或许也是被那肃穆气场所震慑。
风暴织法者教团的成员们不约而同地行起了信徒之间的致敬礼节。
达克乌斯的朋友们,那些曾与他同行、并肩作战、互信交心的少数人也纷纷用他们自己熟悉的方式表达敬意:有的单膝跪地,目光虔诚而温热;有的微躬躯体,像是在悄然回应某种命运的注视。
而当萨里尔将手缓缓抬起,极其郑重地覆于胸前,向达克乌斯行礼时,原本仍在迟疑的阿苏尔大法师们彼此对视,眼神中写满复杂的情绪——震惊、不解、敬畏、犹疑……
随后,他们也低下头,默默模仿萨里尔的动作,将手覆于心口,向这位……传奇般的存在低头致意。
大厅沉寂了。
但达克乌斯并未回应众人的礼节。
他没有回礼,也没有低头,更没有说一句谢辞。他只是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五指自然摊开,高举于半空。
这一刻,连时间都为之一顿。
这是回应吗?
不是。
这是一种宣告。
他的手掌如审判者举起的秤砣,又像某种更高阶的意志显现,一道无声的波动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没有强制,没有命令,却无法违逆。
他静静站在原地,任由无数敬畏与信仰的目光如潮水般奔涌,又如晚潮般退去。他一动不动,如雕像般伫立在那漫天星辉与烛火织就的光影下。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缓地,将手掌轻轻按了下去,指尖像是在抚平海浪,像是在压下剧变,像是将这片世界从喧哗的高台轻柔而坚定地按入命运预设的轨道之中。
“继续。”他的嘴张开,口型轻启,吐出一个词汇,无声。
但那无声的语言,却震荡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说完,他转身,牵着德鲁萨拉的手,缓步向大厅的边缘走去,步伐平稳,却如一道缓慢推进的宿命洪流。
走了几步后,当德鲁萨拉轻轻松开手,他伸展双臂,与那个踉踉跄跄朝他扑来的身影紧紧拥抱。
丘帕可可。
他扑进达克乌斯怀里,像一块滚热的石头,又像是从时间深处跌落的回忆。
达克乌斯低头,将那只脊背无法直起、头冠泛白的灵蜥搂进怀中,双手轻轻拍着那片褪色的鳞片。
他们静静拥抱了一会儿。
当丘帕可可退开时,达克乌斯低头看着他,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感慨,又像是怜惜。
灵蜥是有寿命限制的。
丘帕可可头冠上,那原本色彩斑斓、灵光四射的器官如今黯淡不少,颜色还在缓慢地变幻,却不再鲜活耀眼。
时光终究没有放过丘帕可可,就连刚才他那几步踉跄的脚步,都让达克乌斯心头一紧。
他都怕丘帕可可摔在那,整个魂断奥苏安的戏码。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丘帕可可抬起一根短短的爪指,指向达克乌斯的一头白发,嘶嘶咔咔地说着蜥蜴人语,那双眼睛满是关切与疑问。
“想你想的。”达克乌斯毫不迟疑地回道,语气温和且一本正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丘帕可可顿了顿,歪着脑袋,他的眼神中充满狐疑、震惊、不可置信,唯独没有感动、自责或羞愧,甚至有一丝『你拿我当傻子吗』的不屑。
“那你怎么不来看看我?”豁免了PUA判定的丘帕可可发问道。
达克乌斯愣了一下,然后仰头大笑。
笑声干脆利落,像是许多年沉重压抑后的释怀,笑得畅快,笑得自然。
身旁的德鲁萨拉、科威尔、雷恩和卡利恩也笑了。
这是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的重逢,是另一种形式的战友问候,不需要隆重,不需要煽情——只需几个回合的嘴仗,就足以抵过无数次空洞的寒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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