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宪差点没崩住笑出声。
他清晰的记得,刘浪当时脸色也是不太好看,那意思:合着跟我学艺,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干嘛不去找个泥瓦匠师父从搬砖和泥做小工开始?
总之,李忠良不太会说话,资质又平平,刘浪完全是‘故人虽已死,人情能还还是要还’的心思才收了这个徒弟。
平时也不怎么待见。
倒也没有虐待,就是没个笑模样,很严厉。
而且李忠良还经常替师兄弟背锅……
谁成想,造化弄人,悉心调教的大师兄求发展改投别派了。
才华仅次的三师姐更是被勾搭跑去了国外。
其他的放弃的放弃、搞事的搞事,不提也罢。
最后,就是这个平时不待见的故人之子坚守到最后,养老送终。
所以说,关系户不关系户的,其实次要,还得看人。
这些故旧,李忠良跟周易提过。
因为周易已经牛哔到反过来教他这个师父了。
李忠良一看这情况,没怎么多想,就将流派传承,拿出来跟周易一起研究。
周易还真不怯场,毕竟他有穿越者的脑洞和见识,以及前世修道的一部分专业认知打底,他自己能整出提灵斩、附灵投掷,与他拥有这份特殊的认知底蕴不无关系。
于是,就有了提纵术的开发。
虽然李忠良的经验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但若是没有周易的创意,那么便连开始都不会有。
李忠良拿出流派传承,自然要介绍一番。
也没多说,三言五语。
但周易是年轻的躯壳中装着成年人到灵魂,自然能体会其中的心酸。
李忠良的师父刘浪,没愧对自己的名字,属于那种跟家里别苗头,发誓要自己创出一番名堂,然后就真不成不回乡。
然而白手起家何其难。
修行讲究财侣法地。
光是一个财,奔波经营,耗时就比习武的时间长许多。
而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有限,需要跟同道讨论切磋,才能更好的增益改错。
交友也很费时间、精力和钱财的。
一来二去,这岁月哗啦啦的流过去。
刘浪年老气衰,就想着让下一辈集成他的修行理念。
结果……
只能说人无完人,一个修行天才,或许他招子不够亮,无识人之能;或许他不是个好老师,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又或许太过理想化,在世人眼里宛如堂吉诃德般不肯向现实弯腰。
反正在周易看来,闹出这种种事,必然不是一个人的错。
为师者,该关怀的时候没关怀,该敲打的时候没敲打,该玩心理建设的时候也没做好思想工作,就指望当徒弟的自省自悟,这明显不切实际。
年轻意味着缺乏经验,犯错几乎是必然。
可很多事,做了就没办法回头了。哪怕仅仅是因为面子。在多年后,这等好面子或许会很容易就释怀,甚至觉得幼稚可笑,可在当时,却是比命都重要,不给他台阶,就只能一意孤行。
刘浪自己不就是这种例子?反过来下面的徒弟,也差不多是一个模式。真就是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徒弟,犯错都是同一类。
至于李忠良的‘孝子贤孙’,周易觉得公允些说,没有经历足够的诱惑,有些情况不好说。
所以,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位花白短须打理的十分精致的帅老头,就是白眼狼、反派。
不过,王宪表现出的傲慢,还真就是个反面教材。
一上来,李忠良先是施礼,口称“王师兄!”
这具体同样有说道。
施礼施的是抱拳礼,而非同门礼。
王师兄也不同于师兄,就跟易哥、财哥不是亲哥一样。
周易也躬身见礼:“晚辈周易,拜见王师伯。”
结果王宪似笑非笑,开口就有些诛心:“怎么?培养了个好徒弟,来证明当初我的选择是错?”
李忠良的眉毛挑了挑,本来准备说的软气话,就成了硬词:“并不是。我只是想向王师兄证明,气血提上来了,基础技也是神技!”
一旁周易想捂脸,心说:“师父,不会说话就少说,‘神技’那么泛滥的吗?张嘴就敢用‘神’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又一个马XX。”
果然,这‘神技’二字触动了王宪的神经。
王宪心说:“基础技是神技,那我这些年查缺补漏的古河派技法是啥?屎么?合着我二十多年修了个寂寞?”
于是他阴森一笑。
周易暗中吐槽:“王师伯,要注意人设啊,这太监笑跟谁学的?-20分,直接就有反派内味了,冤不冤?”
“原来是你觉得自己行了!”王宪哼哼着说。
深吸了一口气,道:“俗话说,打无好手。你能叫我一声师兄,我就教你一个乖,闭门造车要不得。
我隐约听说你这些年过的不怎么好,郁郁不得志。
其实,有些重,不是你能承担的,你也不该硬揽。不应该为了一时意气,就辜负大好人生。”
周易暗中点评:“你也是个棒槌,要么就是故意的,这时候说这种话,等于是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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