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似是充满了恐慌，带着微微颤意，让她心尖一痛。
“小墨？”努力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她只能软着声音，“小墨，我好累，你再让我睡会……”
她想要翻身，身子却软的厉害，似乎被什么禁锢了一般，无法动弹。
手似乎被温暖包裹，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落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那么熟悉又安全。
“小染，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轻飘飘的，似风一般拂过，她感觉自己动了动手指，努力想要去触摸那阵温暖的风。
手最终还是没能抬起，垂落之际却落入那厚实的掌心里，他将她移向他的脸颊，竟一点也不真实。
“你说过要给我十年，如今才一年不到，我们还有九年呢！”他环着她，用她柔软的小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声音不轻不重。
“你这个人最重承诺了，一旦答允别人，就一定会做到的，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坚持住，否则你要是失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会原谅？苏小染睫毛微微一颤，声音软软的又叫了一声，“小墨！”
虽是如此，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好累，身心交瘁……
楚暮殇看着怀里仍旧阖着双眼的人，只觉心里被针扎着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与窒息感将他湮没。
眼睛不自觉泛红，看向那被流影丢进来的御医，楚暮殇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过来！”
两个字像是泡在了寒潭里，让御医一阵冷颤，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药箱小心谨慎的恐惧走近，“陛下，臣……”
“朕给了你一下午，想清楚了吗？”
“臣和其他太医……一同讨论，觉得可以用银针放血试上一试，但此法极为凶险，将娘娘身上的毒血换掉，就必须得同时输入新鲜血液，但这新鲜血液最好是与娘娘有血缘关系方可，如今这皇城看来，只有小皇子和小公主尚可，但小皇子和小公主年纪太小，根本就承受不了……”
御医边说边偷偷看楚暮殇的脸色，看着看到不但没有轻松，反而越来越阴鸷的容颜，他心里面又咯噔了一下。
“朕要你想办法，是要你有十足的把握，不是要你来这信口雌黄，胡言乱语的。”
楚暮殇的声音像是被灌了铅，重重的砸在御医的心上。
即便已经是压力重重，御医也只能垂头道：“陛下，如今之计，只有此法可行，陛下可以用内力吊住娘娘真气，每天放一碗血，喂一碗血，如此循环一个月，娘娘也许可以等来百灵丹……”
放一碗？喂一碗？不是喂一碗就可以弥补那流失的一碗的，且不说人总的就只有那么点血，小皇子和小公主才几个月，又如何承受得了每天放血？
楚暮殇已经紧绷着牙齿，怒火在一瞬间爆发，“拖下去，五马分尸！”
“陛下，陛下，您容臣再想想，臣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御医当即吓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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