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又轩烧好热水回来时，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看着那些被吃光的菜，眼里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小染。”他走近她，低声轻唤。
她却没有回应。
一小团，乖乖的趴在桌边，睡得很熟。
他小心将她从椅子上抱起，用披风为她挡住冷风，来到隔壁一间屋子里。
一进门，便见到了热气氤氲的浴桶，他叫醒她。
她睁开惺忪的眸子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怎么了？”
“水好了，沐浴好再睡。”
“哦，好吧！”她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下来，便走到浴桶边自顾自的解起衣服来，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有何不妥。
一瞬间，楚又轩眯了眯眼，一缕绯色爬上耳根，他连忙回头，慌错道：“我先走了，你……慢慢洗。”
他惊慌失措离开，苏小染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唇角慢慢浮起一抹微笑，意味不明。
等到楚又轩回到屋里，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可脑海里却只有她手解开衣带的一幕，他甩了甩头，烦躁的想要忘记，却不想这一幕已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隔壁屋子，苏小染已经衣衫尽解，踏进了浴池里。
沐浴在温暖的池水里，身上所有寒冷终于全部褪去，可心尖上似乎早已被寒冰包围，不会热了。
她闭上眼睛，任思绪回到那一幕。
未央宫，她坐在梳妆台边，念夏在同她说话。
“娘娘，尸体已经备好。”
“明月珠呢？”
“已经用毒水泡了五日。”
“好，把衣服给那具尸体穿上吧！”
念夏垂眸默然，却是犹豫了一瞬，问道：“娘娘，您答应奴婢的事？”
她虚妄的笑了笑，玩着垂落胸前的发丝道：“放心，你想成为他的女人，我定会成全你。”
一个女人愿为一个男人在宫里做死间多年，不是因为仇恨就是因为爱情。
显然，念夏是后者，苏小染愿意成全她，但前提是她助她离开皇城。
此次离开，却是足够顺利的。
只是，不曾听说他的消息，按理来，她给楚又轩要的那剂毒药最多让他昏睡一月的，如今竟丝毫没有消息，不过也好，至少她现在不必担忧他会追来。
等沐浴结束后，回到屋里，却不见楚又轩在，倒是念夏从地窖拾了炭回来添火，她只问了问，“楚蒙呢？”
念夏垂头添着炭，不知情绪的回她：“不知道。”
声音偏为冷漠，苏小染走进她笑道：“念夏，这么久我都没有成全你，是不是怨了？
“不敢。”声音有几分僵硬。
望着她那般有几分赌气的模样，苏小染勾勒了唇角，“放心，我不会忘记的，只是时候未到，这凌峰山又是我的故土，不适合喜事，等去了汴阳，我定让他娶了你。”
念夏才抬头喜道：“真的？”
“真的。”她垂眸。
“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离开？”
苏小染望了一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叹道：“你也看见了，这外面大雪纷飞的，当初我们都是好不容易才上来，如今却是怎么也下不去了，可能还得两个月呢！”
“哦，那好吧！”念夏神色有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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