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耽搁了。
探春想着,幽幽一叹,叹道:“这事我做不得主,凭他们要我什么时候嫁去,也就嫁去了,如今也不过是挨日子罢了。”
黛玉一时也叹气起来。
异国他乡,言语不通,礼仪有异。
多少送去和亲的女子都早早的死在外面,成了异国他乡的一缕孤魂,在他乡遥望故乡的烟云。
几个老妈妈却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什么远嫁什么和亲,她们虽然知道的事情多,见闻广,见识却只是一隅之地的见识,倒是不敢轻易开口。
也只看着两个姑娘在相对愁眉。
京都狱中倒是杂乱的很。
但牢狱虽大,却是有限的,勋贵们齐齐倒台,牢狱就有些不够用了,故而这些有身份的罪犯,就出了牢狱,在城中的屋子内锁着,却到底比锁在狱中时舒服。
荣国府满家也所在了一个院子里。
大门前是看守的狱卒和军卫,入了大门,十步一哨。
不大的院子每个屋子内都有许多人关着,这个院子里唯一没锁着的屋子里躺的是昏迷不醒的史老太君。
里面还有一名太医并四个嬷嬷守着,院中则是熬药的小童,对着药炉打盹。
“节哀吧!老太太已经油尽灯枯了,原本就是药在续命,可狱中没有好生将养,阴气入骨,又缺了续命的药,能挨到今日,就已经是奇事一桩了。”
太医摇头叹道。
救不回来了是一,此等情形,救回来又能怎样?
救回来体验体验牢狱之苦?
太医想着,叹了口气,又走向院中,向两个锁住的屋子说道:
“老太太已经油尽灯枯,无药可救了,就这几日了。”
闻言,两个房间内突然爆发出哀痛至极的哭声。
前来送东西的下人也只能轻轻一叹,将东西小心翼翼的从只开了一个小洞的窗子中塞进去,便走了。
史老太君濒死。
这倒也算是个大事。
但荣国府已经得了破例,岂能再次破例,加上勋贵这次都遭殃了,剩下的多是不喜勋贵蛮横的寒门子弟,谁会替荣国府求情。
最终也不过灵皇准许为史老太君做丧,只是不许贾家人出去,不许有人去拜丧,只在这个关人用的院子里,待史老太君咽气之后。
林家派来的人小心翼翼的为史老太君换上了寿衣,停丧三日之后,便运出去,埋进了贾家祖坟。
只是一路走的凄凉罢了。
又过了数日,番邦遣人来接,探春这里又准备了三日,便随着去了。
又因宣皇大丧,探春如今是罪臣之女,便是和亲,依仗也未曾铺张,只是照祖制作足了礼节罢了。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偏遇打头风。
荣国府众人还心里留着一个念想,觉得还能有贾妃在宫中,纵使宣皇已死,她先前是宠妃,也总该有些势力。
却不想紧接着便是贾妃的死讯。
这些,荣国府最后的希望也打灭了。
林翡得知这些,紧接着便收到太师遣人送来的密训。
散布荣宁二府草芥人命的物证,诛荣宁二府!
林翡嘴角微抽,终是立即动身去见了太师,再次说道:
“太师,荣国府于我兄妹有收留之恩,此事翡玉不能为。”
太师却叹了口气,叹道:“陛下已经去了。”
林翡闻言,却仍旧坚定的说道:“太师,翡玉知道您难做,但翡玉亦有不为之事,还请太师恕罪。”
太师见此,定定的看了林翡许久,终究是叹了口气,挥手命林翡退下。
不为之事。
荣国府曾收养你们兄妹,在你们尚无法自保之时,让你们安然在京,是恩情。
所以你不会主动像荣国府出手。
但你们兄妹住在荣国府,荣国府的底下人多是一双富贵眼,使你们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而后更是打上了你妹妹的主意,差点让你妹妹名声尽毁。
使你彻底要和荣国府闹掰。
所以你虽然不主动对荣国府下手,但荣国府的罪证你却搜集了。
太师想着,终是在林翡走后,说道:
“你这算哪门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太拎得清,还是太拎不清。
太师想着,很想把林翡喊回来狠狠的抽一顿。
但太师却心中顾忌的更多。
旁人不知道林翡承的是天命,可他知道。
一次刺杀也就够了,他年纪不小了,灵皇也好好的登基了,只要林翡安分守己,不做什么谋权篡位的事,他就不找死的和天命做斗争了。
太师想着,只喊来暗鳞卫,仍旧命暗鳞卫去做安排。
次日,自然有御史在朝堂之上,奏荣国府放贷,借机强占民田,逼死百姓一家老小等等,总而言之,荣国府罪责之深堪称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偏偏这御史想卖弄文采,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一篇奏折写的花团锦簇,念的是慷慨激昂,听的灵皇习惯性的拍手叫好,然后静静发呆。
嗯,你说的是啥?
等着灵皇发表意见的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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