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的黑暗;眼无法看透,耳无法倾听,身无法触摸的黑暗。
“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黄枭询问着自己。
黑暗中传来震动,好似金属碰撞的声音。
“对了,我在和恶魔战斗,必须去救,奥尔斯。”黄枭提起右手长枪,紧握左手利剑,在黑暗中前进。
“没用的,你再怎么前进也无法阻止,与其如此折磨自己不如放宽身心,安心共舞。”
黑暗中传来声音,这声音似女人又似男人,似小孩又似老者,千变万化,魅惑动人。
“闭嘴!”
黄枭发出战吼,舞动手中利刃组成密集的刃网试图斩断低语,利刃尚且无法斩断万物,又如何斩断那虚无缥缈的低语呢?
就算挖出双目,刺穿耳膜,腐化鼻腔,切断舌头,皮肤衰老,将自己溺入黑暗,也无法完全抵御欲魔的侵蚀。
它们的低语会渗透你的精神,而胜利的钥匙只有一把,不容动摇的强大意志。
“前进,前进,我的兄弟还在等着我,就算战斗如此痛苦也不能后退。”
黄枭咆哮着,超绝界限,怒吼的意志中低语散去。
黑暗中,一缕金色出现,身穿璀璨战甲,金色长发顺肩而下,英俊的脸庞;童话中的王子与之相比也是相形见绌,他是狮王城的王,奥尔斯.莱恩。
“奥尔斯,我来了!“
黄枭伸手试图触摸对方,身体却无法移动,不知何时双腿已经没有知觉,黄枭已经瘫倒在地,只能挪动着肩膀前进,但奥尔斯却逐渐远去。
奥尔斯转头看着倒地的黄枭,眼中翻滚着愤怒与悲伤,金色长发开始泛白,英俊的脸庞变得苍老,璀璨的战甲也坠入暗淡。
“太晚了,太晚了,人也好,魔也好都不该存在!”
奥尔斯口中呢喃着,起身远去,没有理会倒地的黄枭,最终被黑暗隐没。
“奥尔斯,别去!”
黑暗中弥漫着哀嚎,力量能让自己突破一切障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相濡以沫的兄弟离去。
“哈哈哈哈,枪帝?剑皇?你能拯救他的身体,却无法拯救他的内心,所谓的力量也不过是弱小的伪装。”
黑暗中响起陌生的嘲笑,这笑声正是狡诈与智慧的混合,纵使黄枭失去双眼也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正在面前讥讽着自己。
“知道为什么你无法战胜我吗?黄枭。因为你的依仗是存粹的力量,而我依仗的是现实,而使英雄堕落的方法很简单,让他认清现实就够了,哈哈哈哈哈!“
“闭嘴!“
不甘的怒吼就是承认失败,黄枭枪刃横扫。
“呀!“
就在此时一道女声传来,黄枭意识到异常,及时收手,黑暗散去,大梦初醒。
黄枭看着眼前大惊失色的黄菲,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哥,你做噩梦了?“
黄菲调整姿态,反过来安慰黄枭,在她这个妹妹眼中自己这位兄长确实活得很累。
黄枭瘫坐沙发上,擦干额头上的冷汗摆摆手,说道:“对不起,对了,有什么事情吗?“
“晚饭要开始了,我爸让我来叫你去吃饭。“
黄菲指着远处大厅,大厅里摆满宴席,每一桌都坐满了人,正在举办盛大的家族聚会。
“你先去吧,我上个卫生间就来。“
“哦,那你快点啊,不然我爸又要冒火。“
送走黄菲,黄枭整理思绪,将自己内心拉回现实。
现在已经是盛夏,黄枭结束了为期一年的万里村支教回到双庆,正好赶上家族聚会,黄家虽然不是什么世袭贵胄,但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黄枭的父亲黄秋棚就有一姐一弟,而奶奶辈的人更多,这导致亲戚多如牛毛,光表哥表姐表叔表嫂就一大堆,反正黄枭至今为止没有认完。
黄枭本人很排斥这种聚会,自己父母已经离去,加上学无所成,这种聚会中长辈又很喜欢攀比,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不过自己父亲的弟弟,也就是黄菲的父亲,在双庆的话里可以被称为“二爸“或者”幺爸“非常强势要求自己必须参加,作为晚辈的黄枭没有拒绝的权力。
来到饭桌,一桌八人,黄菲,黄菲男朋友,幺爸黄铁军,幺妈龙琴,大妈黄萍,表叔黄凯骏,表叔妻子,最后是黄枭;而其他桌子坐满了不认识的亲戚,黄枭每次都怀疑会不会有陌生人进来蹭吃蹭喝。
“快看,我儿子新给我买的包,还是名牌,网上要卖一万多呢。“大妈黄萍不停在给一边的幺妈和表叔妻子炫耀自己的背包,而男性对这种炫耀一点都不感冒,特别是幺爸黄铁军。
黄枭的幺爸黄铁军职业是建材商人,在整个双庆市有巨大的关系网,这得益于他良好的交际能力,那挺着的啤酒肚已经说明一切;而表叔黄凯骏也不遑多让,在一家私企当高管能言善辩,处事圆滑;黄菲的男朋友是标准富二代,父母是大医院的高层;这么算下来整个桌子的男人就黄枭最没排面。
“你这一年去干什么了,我哥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有三长两短,我怎么去和他交代。”黄铁军正襟危坐,气场瞬间覆盖全桌,黄菲的男朋友被震慑得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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