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的后门没有人会指摘,因为那是为了保命,是不得已为之,是生死大事,自是可以留的;可这堤坝不同,是为了求利,并非不得已而为之,是不止想赚钱,更是想费最少的精力赚这笔银钱,这堤坝后门之事便只能祈祷着不出事了。”林斐说到这里,看向面色微妙的长安府尹夫妇,又道,“如此……看这后门,是否变的耐人寻味了?”
长安府尹夫妇对视了一眼,府尹夫人点头,指着河中的海市蜃楼叹道:“你这般一说,倒是叫我忽地觉得这些能工巧匠素日里最好多去寺庙里拜拜,毕竟这也算是赌,可说是听天由命了。”
“但这赌……其实可以不赌的,皇陵的后门是为了求生,堤坝这后门却极有可能成为杀生的利器,一求一杀,是为天壤之别。”长安府尹眉头早已拧成了一团“只消素日里多费些力气罢了,这懒……明明可以不贪的。”
“但他这杀生的后门都造出来了,可见已选择了偷懒,这省出的精力也不知是享受去了还是多接几单生意赚银钱去了。”府尹夫人说到这里,喃喃,“选择了听天由命。只要不出事,他们便还是工匠大师,受人尊敬,子孙后代这福气亦是享之不尽,若是一旦出了事,这大师……便没了,好不容易筑起的声名高楼也会一夕坍塌,被万人唾骂。”
“所以赌这一字沾不得,即便是靠天赋手艺吃饭的工匠大师,也最好莫要赌。”长安府尹说道,“赌徒的结局……多半不会好到哪里去。”顿了顿,又道,“先时不曾发觉,接触了刘家村这桩案子之后,才发现世间的赌徒……远比我等以为的要多得多了。”
这番感慨,待到几人坐着马车进城,经过延康坊的赌坊门口时,感觉更甚了。
几人出门早,走了一趟泾水河,待回城走到延康坊附近时还不到辰时,多数衙门、铺子还不到开门的时辰。可就是这么早,延康坊坊头的赌坊门前却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这热闹……林斐和长安府尹夫妇自是不会错过,叫停了车夫,自马车上走下来亦跟着看了一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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