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我要回家了。”
莫柒柒拿纸巾给言可莉擦脸。
在宣布自己要回家后，言可莉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接着，她突然说要给莫柒柒庆祝。
于是两人就到附近的一间烧烤摊坐下，叫了两手啤酒，点了满桌串烧，惊人的份量还引得隔壁桌的客人看了好几眼。
“我们才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莫柒柒本来要制止的，却被言可莉豪气的大手一挥给挡下来。
“甭担心，姐这笔单子成交后能抽成不少。”言可莉先是骄傲的挺起胸脯，又接着感伤地道：“咱们这是散伙饭了自然得吃好一点，这样未来才会更好！”
见她连“姐”都用上了，莫柒柒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多小时，言可莉说得多，大部分都是在回忆高中时候的往事，莫柒柒则安静地聆听，偶尔应和一两句。
“我那时候感觉你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真的，不是马后炮！”言可莉说着忽然抓起莫柒柒的手晃呀晃的。“好喜欢你呀，想着如果家里有和你一样的姊妹该有多好……多有面子……又漂亮，又善良，学习又好……”
言可莉明显喝多了。
她的脸红扑扑的，既是被热气熏出来的，也是受激动情绪影响的。
“没想到……嗝！你真的是千金小姐……嗝！”
“好了，什么千金不千金的。”哭笑不得的莫柒柒将言可莉手中的酒瓶抽出来，以免被误伤。“莫柒柒就是莫柒柒，不会因为换了个身分就不是莫柒柒了。”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纸巾。
“你鼻涕都流出来啦。”
言可莉大概真的醉了，听莫柒柒这样说也只是嘿嘿笑。
“柒柒……”
手一顿，见言可莉眨巴着眼睛盯住自己，莫柒柒低低应了声。
“就算搬回家里了，有时间还是要一起出来吃饭哦。”言可莉乖乖地抬起下巴让莫柒柒给自己擦脸，同时口齿不清地道：“不要像之前那样，毕业了就一个人跑到京市，都不来找我玩儿了。”
直到莫柒柒把言可莉带上车，后者嘴里都还在嘟嘟嚷嚷着。
让莫柒柒如果在莫家受气了千万不要忍着，自己会给她当后盾，把那些欺负她的坏人都狠狠揍一遍。
“我……咳，我是柔道三段……”伸出叁根指头在莫柒柒的眼前晃了晃，言可莉得意洋洋地道：“三段哦！”
“好。”莫柒柒顺着她的话应和：“你是柔道三段，你最厉害了。”
哄孩子一样轻缓的语气对言可莉这个醉鬼来说无疑十分受用，她把脸贴在冰凉的窗面上，傻呼呼地咧嘴笑着。
看着言可莉，莫柒柒目光柔和，她想，上辈子的薛莫柒柒不是孤立无援的。
如果她能与言可莉保持联系，主动寻求对方帮助，也许事情将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不过在经历莫明珠一事后，想来莫柒柒心中已经心灰意冷，连应该最亲密无间的家人都能狠得下心来设计自己，更遑论毫无关系，不过相处两年的同桌了。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经历过绝望，而是不再相信有希望，和遇上错的人相比，不再相信自己能遇上对的人，才是最致命的结果。
所以她不会同情莫明珠和穆辉。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些人不尝到亲手种下的苦果，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
“柒柒……”
说完自己在柔道场上的光辉事迹后，言可莉摇了摇莫柒柒的手臂。
“嗯？”
“不要愁眉苦脸呀，要笑。”
莫柒柒一怔。
“人家不是说爱笑的人运气会更好吗？嘿嘿，像我一样。”把脸靠在莫柒柒的肩膀上蹭了两下，言可莉迷迷糊糊地道：“不过柒柒不爱笑也没关系，我多笑笑，把好运分给你吧。”
“谁让我们是同桌，是朋友，是一辈子的好姊妹好闺蜜呀！”
忽然拉高的音调一下子盖过了司机外放的音乐声，留着板寸头的大叔从后照镜看了两个小姑娘一眼，笑了笑。
莫柒柒觉得羞赧，更多的，却是油然而生的温暖，她想莫柒柒肯定也感觉到了。
那是言可莉对她的情感，是哪怕被遗忘在时光中也不曾抹灭的友情。
真挚又可贵，人生，从来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当你觉得累了、倦了，开始怀疑自己之际，有时候勇敢从既定的框架中跳脱出来将能见到完全不一样的人物与风景，或许，那才是值得自己去努力去拚搏的未来。
“对吗？”
蓦地，言可莉抬头，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柒柒。
像在寻求肯定，也像在期待被夸奖，没有算计，没有心机，只有一腔赤诚如火炬般，在生命中燃起一束炽热的亮光。
“嗯。”莫柒柒与言可莉拉勾，作为响应。“一辈子的好姊妹，好闺蜜。”
她承诺。
是莫辞来接莫柒柒的。
离开怀北莫家的时候莫柒柒就没带什么行李，因此这时也只简单的收拾了装满一个后背包的私人物品。
她本来是让莫辞不用过来的。
“你是我妹妹，我来载你回家是天经地义。”
见莫辞坚持，莫柒柒也随他去了。
倒是没想到连言可莉都请了半天假。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不至于。”
“什么话啊。”言可莉瞪着莫柒柒。“忘了那天我们说过什么吗？你要回家是大事欸，我怎么可以不给你送行！”
“好好好，不会耽误到你的时间就好。”
莫柒柒聪明的没与她在这话题上争论。
与莫辞约了十一点在小区门口等着，十点五十分的时候，她和言可莉慢悠悠地踱步下楼，两人边散步边聊天往警备室走。
莫辞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烟灰色超跑低调却醒目，搭配倚在副驾驶座上，戴墨镜穿西装，宽肩窄腰，个高腿长的高大男人，哪怕没有露出正脸也无损于那一身强大气场，活脱脱就是从小说世界中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言可莉小小的哇了一声。
然后，在莫辞看到莫柒柒出来，边摘墨镜边迎上前来，看清楚男人长相的言可莉终于忍不住，一手摀住嘴一手拉过莫柒柒，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哥也太帅了吧？他有没有女朋友啊？就凭他那张脸，我就不怕将来恶婆婆刁难！”
“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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