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和那名女子拱手施礼谢过,牵着自己的马匹,朝着赵守卫手指的方向走去。
“程头儿,莫忘了你的话。”
程煜经过赵守卫身边时,赵守卫笑呵呵的说到。
“你个夯货就晓得吃。”程煜扭脸笑骂,赵守卫和城门下的其他军汉也都笑了起来。
四人进了城之后,自然还是安福儿在前方领路,程煜心道得亏这个身份是有仆从的啊,否则,进了城却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那是真尴尬。
这名为塔城的县城还算是比较繁华,街道两旁也很热闹,各种摊贩沿街叫卖,很多食物都是程煜不曾听闻的,这似乎说明这个名为塔城的地方,是程煜基本没接触过的方位。
约莫走了二里多地,穿过了五条街,安福儿带着三人拐进了一条胡同当中。
说来也有趣,刚才大街上分明还是人声鼎沸,吵嚷喧闹,可这刚走进胡同里顶多十米路,耳旁那些嘈切杂谈就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幽静深远。也不知道是虚拟空间的功能有限,还是古代的街道就是如此,如果古代就是如此,这才叫真正的闹中取静吧。
在胡同里拐了两道弯之后,前方的路似乎又宽了不少。
安福儿一边带着路一边小声的絮叨:“我家爹您今天倒是有点儿古怪咯,平常要是我说走这条路,您肯定不高兴,说什么放到大路不走非要穿巷当,今天您倒是一点儿声音都么得,看来爹也是知道孙爹长途跋涉辛苦,所以要抄近路了啵。”
“你话怎么那么多呐?”程煜假作不悦的呵斥。
安福儿不再多言,快步奔向前方,在一处高门大院前停下了脚步。
“孙爹啊,您跟我孙娘是先到我家歇歇,等我安排人帮你们把房子打扫出来再过去,还是直接回自家院子啊?要说您家那个院子,我爹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派人打扫,其实倒也还算干净。就是平时应用之物怕是多有陈旧,有些还是要检查一下该换换掉……”
“你废话怎么恁多,孙家哥哥刚回来,当然是先到我家坐坐,等他歇够了我俩正好叙叙旧吃点儿酒,你喊人把那边院子收拾好了之后,哥哥再回去不迟。而且你不要瞎喊瞎喊的,都没问清楚是不是你家孙娘就喊……”
一路上从未开口的女子,此刻终于嫣然一笑,开口说道:“孙娘肯定是喊不起来了,我是大哥的金兰义妹,但如果程家哥哥不嫌弃,我倒未必不能成为你程娘……”
孙守义扭脸瞪了那女子一样,含笑斥道:“不要瞎讲八道的。”随即,又笑着对程煜说:“老弟你不要介意哦,我这个义妹就是有点儿倚疯佯邪,嘴上么得一个把门的。还没跟你们介绍,这是我程家老弟,程煜程煜之,现在是塔城里的捕头,但其实他是个读书人,也不晓得为什么不考功名非要去当个捕吏。”
说罢,又指向那名女子:“王雨燕,我结拜的妹子,她家老子跟我老子也是结拜兄弟,我喊三叔。前两年我去拜访三叔,才知道三叔跟我家老子一样已经走的了,燕子一个人跟家也么得个着落,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倒是比你也小点儿,你也喊她燕子就行。燕子,你以后不要张嘴就来,看到煜之要喊哥哥。”
王雨燕瘪了瘪嘴,似乎有些不情愿的说:“晓得来。程家哥哥……”随即又悄不可闻的低声说了一句:“可惜的了。”
程煜这才终于知道自己在这里果然还是叫做程煜,字煜之,这还真是省事,字就是在名字后边加个之字。
“先进门先进门。”
安福儿快步上了台阶,门分左右打开之后,两名小厮从院中跑了出来,口中连声不迭的喊着爹,然后接过孙守义和王雨燕手里的缰绳,牵着马朝着后门偏院走去。
孙守义这才跟着程煜走进了大门,环顾一圈说道:“景象还是老景象,不过这半边好像扩大了?以前这边应该是墙吧?”
见他指着东头的凉亭,安福儿抢前一步说道:“孙爹记性真好,原本是没有这个亭子的,那边的确是一堵墙。不过两年前隔壁那家升迁,去了南直隶,眼看到是不会回来了,就打算把房子卖掉。我家爹一看,那还不如自己买下来呢。于是就把墙往东头挪了二十尺,又在空地上盖了个亭子。”
“快点儿让人安排热水,好叫哥哥跟雨燕妹子洗洗。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收拾是收拾了,不过没想到孙爹带回来的是个娘,所以安排在一个厢房里头,不过倒是两间房,彼此看不见的。”
王雨燕倒是豪爽,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跟大哥这二年风餐露宿的,早就习惯在一间屋头里边休息了,这还有两间房,就更加无碍了。”
见孙守义也没有反对,程煜点点头,安福儿立刻吩咐下去,一个老妈子立刻跑了过来,领着孙守义和王雨燕去了。
程煜迈步继续往前走着,想着赶紧趁机熟悉一下“自己家”吧,别回头再自己家里还走迷了路,那可真是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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