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张氏闲聊时的语气,这老婆子是不太愿意秦淮茹相这个男人的。
道理很简单,对方的条件不比秦淮茹强呗。
一个铁路上的普通职工,中年丧偶,带着俩小姑娘,能找到秦淮茹这样的媳妇算烧高香了。
当然,这话也得看站在哪个方面讲,秦淮茹没选干部身份的相亲对象,反而要了这个,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不想吃亏的。
一来人家就俩姑娘,没有什么负担,不用给儿子挣家业,二来人家的地位没有她高,组成家庭也不用受对方的气。
甭想了,以前的秦淮茹或许还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但现在她可不一样了。
不能说颐指气使吧,在单位里大小也是个副科长,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呢。
三年时间锻炼下来,早就有了强势的气质和气度,要在家里受气那这婚结了还有什么意思。
铁路职工,一个月四十多块钱,工资大抵是她的一半,可也足够养家糊口的。
人老实本分,养大了俩姑娘,再挣不都是给棒梗的嘛,秦淮茹想的是这个。
要不说她心眼子多呢,提前在厂里买了一套房,就是为了给婆婆和孩子们住的。
她呢?那得看对方怎么想了。
要么再跟厂里买一套,要么就住在铁路分的房子里,左右两口子不能是分居。
这也是逼着对方拿出积蓄再买一套,等俩姑娘出去了,正合适同儿子分过。
算计是这么算计的,具体的还得看实际情况。
对方见了她那自然是满意的,李学武看不上,蹬着没劲的车,在普通人眼里还是九成新。
秦淮茹似是在拿价,给了对方半年的时间缓冲,要结婚就得有所表示。
这院里的房子就这么大,结婚一起生活绝对是住不开的,怎么腾挪就得看对方了。
刘茵啧舌的便是这个,女人精明起来,真是连自己人都算计。
幸好她是熬不住了,要找男人结婚,否则还要咔嗤自己儿子。
别以为刘茵不知道她那点事,二儿子凭什么要照顾她,就因为是一个院里的邻居?
当然了,儿子的风流债现在她也数不清,不知道的都有多少,多秦淮茹一个不多。
就是眼巴前的不大合适,每次秦淮茹跟她打招呼,她都有种异样的心理。
总觉得这长得像狐狸精似的秦淮茹别有用心,更怕她肚子鼓起来,说是李家的崽。
要说起这一点来,可能是刘茵唯一对儿子私生活比较满意的了,不是自己家的地不撒种。
真有女人挺着大肚子来家里耍无赖认亲,她不是要坳头死,怎么跟亲家交代,怎么有脸在这院里待了。
这倒也说明二儿子风流是风流了,倒也有底线,脑子不糊涂。
老大家两口子怎么想她不知道,兴许是不愿意生了,老二家更也是如此。
老三处处学他二哥,想来第一胎要是儿子,准也不会要二胎的了。
到头来李家四代又成了三男一女的格局,李姝这大宝贝真就成了一枝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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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
李姝耳朵可灵了,胡同里过什么车她都知道,是她爸爸的车准能听的出来。
就算她爸爸换了小轿车也是一样,聪明的孩子总是让人又欢喜又头疼。
“爸——爸——”李宁听见姐姐的喳喳声,从沙堆里抬起头叫了两声,待反应过来后便站起身,迈着小短腿着急地跑去了西院门门口。
就怕孩子们乱跑有个闪失,屏门和西院门的门槛子上都做了绊腿门。
啥叫绊腿门?
就是大人一步能迈过去,小孩子却过不去的半截门挡。
伏尔加轿车开进了西院,李学武下车后聂小光开着汽车去院里调头。
李姝和李宁站在绊腿门前,跳着脚的喊着爸爸,满脸的兴奋劲。
其实也不是多久没见着他了,更不是父女、父子情深,就是俩小孩儿显摆自己爸爸先来接他们了。
“哎呀,先抱哪一个呢?”
李学武蹲在小门前看着一儿一女逗笑道:“不好选择啊,好头疼啊。”
“就逗,逗哭了你哄啊。”刘茵笑呵呵地说了儿子,“下午李宁都哭一会儿了,就磨人。”
“是嘛,李宁哭了?”李学武笑着看了儿子道:“早晨爸爸送你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嘛,在奶奶家要乖乖听话的。”
“妈妈——”李宁走路是稳当了,可话还是说不完全,想什么着急了会尖声大喊。
这会儿知道说他了,好委屈地要妈妈。
这意思就是下午哭是因为想妈妈了,不是不听话。
“爸爸先抱弟弟,弟弟哭了。”李姝终究是大了,懂事了,“我等一会儿再抱。”
“那李姝有没有好乖?”
李学武哪个都没抱,因为小院里还有李唐和闻远看着眼馋呢。
他摸了摸李姝的小手,示意了院里道:“去跟奶奶拿书包吧,咱们回家吃饭了。”
每天早晨送来,李姝都会背一个小书包,秦京茹给缝的,里面装着姐弟俩的换洗衣服和零食、水杯,其他用的这边还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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