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杰儿也附和道:“我听说,鞑乐部的右贤王一直空缺。依我看,这右贤王之位,非忽赤温将军莫属。”
“是极是极。”
“那是一定的。”
忽赤温哈哈大笑道:“多谢诸位抬爱,忽赤温这里谢过了。我能建此奇功,全赖王汗的运筹帷幄,以及诸位的鼎力相助,至于右贤王之位,王汗必有妥善安排,必不会辜负我等立盖世奇功之臣,我等不必在此妄加猜测。我在这里,敬诸位一杯。”
忽赤温虽说的谦虚,但看他志得意满的表情,所有人都能看出,其对右贤王之位那是志在必得。
草蛮最重军功,有功而不赏,必定会让将士离心离德。忽赤温连“盖世奇功”四个字都说了出来,其心中所念可想而知。至于王汗的妥善安排,呵呵……
中型部落的将领全都举杯,而其余四大部的将领则该吃吃该喝喝,对忽赤温的提议没做理会。
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此轻易的能拿下袍泽道,跟忽赤温的神勇无敌和指挥若定,似乎屁大点关系都没有。若非他是主将,怕是还不如个攻寨的兵卒作用大,反倒是那个有些冷傲的脱脱布勒,其表现更加可圈可点。
可以说,如果没有脱脱布勒,忽赤温想拿下袍泽道,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看到四大部的人没有响应,忽赤温的大笑戛然而止,脸色尴尬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怒。
忽赤温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咳咳……喝酒,咱们喝酒。”
各中型部落的将领,也察觉帐内气愤迥异,也借着举杯喝酒之际,逐渐安静了下来。
古纳今部的托阔台手持匕首,切下一块羊肉送入嘴中,边嚼边说道:“忽赤温将军。今天这是庆功宴,光是喝酒是不是就跑题了?怎么也应该先说说功劳吧。袍泽道七重关隘,我古纳今部就攻陷了两重。怎么?到你这,就黑不提白不提了?”
沃钦部的傲瑞也说道:“就是!既然是庆功宴,就应该说些和功劳有关的话题。我沃钦部的脱脱布勒将军忍辱负重,在汉家卧底近三十年,此战,更是打开了袍泽道的门户。可以说,没有脱脱布勒将军,你忽赤温怕是到现在还没进袍泽道的大门。”
听着两人的话,忽赤温心头“咯噔”一下。
军功薄他写了吗?写了。只是这军功薄就和作文一样,得有一定的修辞手法和重点描述的对象,重点不同,体现的意思也就不尽相同。那自然是怎么对他有利,他就怎么写了。只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还是仅仅听到了什么风声?
忽赤温心中有些忐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
阿巴临部的哲乐看了看忽赤温,接着说道:“我觉得他俩说的有道理,我阿巴临部虽说没什么大的功劳,却也派军屠灭峭壁上的两千汉军,不能没个说法吧?”
乞颜部的苏德也接口说道:“我们乞颜部兵卒,每攻一关皆身先士卒,战死近两千余人。咋?我们白死了?连个安慰奖都没有?”
忽赤温心中一动,急忙说道:“诸位所言极是,我……”
苏德脾气最是暴躁,不等等忽赤温说完,就一拍桌子吼道:“极是个屁!忽赤温!你给老子好好说,送给各部王汗的捷报,你是怎么写的?还什么在你的率领下,大军势如破竹,还什么在你的英明指挥下,汉军不堪一击。艹!就他马你能?我们就一点力没出?我们他妈的都看热闹那,是吗?尼玛的!你还能要点逼脸吗?”
沃钦部的傲瑞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接口道:“人家那哪是没点逼脸啊!纯粹是没皮没脸。当初可是说好了,攻下袍泽道的首功,必须要给我脱脱布勒兄弟的,结果那,捷报上一字没提。唉!我也就纳闷了,说话和放屁一样吗?就这种人,怎么当上统军大将的?还想当右贤王?嘿……”
“你们……”
忽赤温被挤兑的满脸涨红,愤恨的将就酒杯掷在桌上,指着两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哲乐在一旁不嫌事大的说道:“哎呦!这是生气了?我们这些被贪墨军功的人都没扔杯子,他一个吞没别人军功的,却摔起酒杯来了。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
托阔台依然是边吃肉边说道:“就是!一个贪墨别人军功的人,还能表现的这么理直气壮?这把我吓的,肉都差点掉了。”
本来还盛怒中的忽赤温,却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挤兑的冷汗直冒。
这味道有点不对啊!似乎、好像、可能是要给自己扣一个贪墨他人军功的铁帽子啊……
鞑乐王汗巴特尔军武出身,一辈子都在打仗,最是注重军功。若是被人说成,他忽赤温瞒报军功,别说他拿下了袍泽道,就是打下了安庆城,估计巴特尔都不会轻饶了他。
忽赤温重新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稳了稳心神,赔笑着说道:“我说嘛,怎么打了胜仗,各位将军却不显得怎么高兴,原来是以为我抹杀了各位的军功。你看看,这不是天大的误会嘛,真的是天大的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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