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烈一愣,惊讶地望着风扶摇。
风扶摇目光比空气更冷,轻笑道:“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必须有女子的觉悟吗?
必须学习三从四德,必须遵守父母媒妁之言,必须承受不公平的待遇,被花侯府驱逐府外胡『乱』嫁人吗?
许公子,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你父亲是对阿离有成人之美的心,可是对我呢?
对我而言,你父亲是趁火打劫、雪上加霜!”
“……你明白吗?”风扶摇说最后一句话,落下的声音很轻、很柔,风一吹,就消散在空中。
许之烈望着风扶摇的目光,忽然发觉眼前的人这张脸异常的陌生,她的眼睛却十分耀眼。
……
风扶摇道:“而我能对阿离做的事情只有这些了,你若要将阿离的死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那也没错,因为最直观的原因是阿离因救我而死,但是够了,还是那句话,你若有本事取我『性』命报仇,我无话可说。”
谈及最后,风扶摇与许之烈也是无话可说。
风扶摇淡声道:“老李,送客。”
老李守在门廊处,就怕许之烈会对风扶摇做出无礼举动,没想到这一番谈话比想象中结束的更快。
许之烈原本是来找风扶摇说清楚的,没想到却被风扶摇说清楚了,以后再也不找许之离的麻烦了。
这一段恩怨情仇,两清了。
老李走到许之烈身边,作揖道了一句:“许公子,请。”
许之烈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跟着老李的步伐离开。
在走出门廊的那一刹那,许之烈回头再看风扶摇,见她站在一树还未发花芽的梅花树下,心里莫由来地产生了一股类似惆怅又似失落的复杂情绪。
“许公子……许公子?”老李见许之烈看风扶摇看得入神,再多唤了几声。
许之烈回过神来,有些失礼道:“你们郡主一直都是这样能言善道吗?”
“你别看我们郡主看似狠心没个正经样子,但是她正经起来那样子可怕极了,跟她母亲一个样子。”老李被安排伺候风扶摇,想着风扶摇身边发生的有趣事情。
“曼陀夫人吗?”许之烈承认,曼陀夫人是世上罕能一见的女子。
老李点了点头,忍不住笑道:“是啊!凉王有福了。”
许之烈脚步一顿,心宛如被什么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老李的这一句“凉王有福了”,似乎在对他发出某种警示。
回去的马车上,许之烈手上捧着账本,一个字都没能看下去,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刚刚一幕,风扶摇对不公平的告知。
其实,有一点她说对了。
是所有事情『逼』迫她走到那条路上,所有的因,都将推向一个结果。
因为小离的死去,所以风扶摇由受害者的身份变成了谋害协助人。
许之烈合上了账本,脑子像中了魔障一般,竟会想起风扶摇挑起他下巴,唤他阿离的目光恍惚模样。
针锋相对,谋算之中,是否对风扶摇产生了另一种情愫呢?
与许之烈同样心神不宁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躲在暗处,一直默默观察风扶摇,快沦为超级变态偷窥狂的楼千寻。
烟熏妆老五见楼千寻心灰意冷,却越挫越勇,兰花指一翘,细声道:“小楼楼,你喜欢的不是那个什么千年公主吗?”
“……”
烟熏妆老五不满地说:“小楼楼沉默的样子也很帅啊,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
“……”
“哎呀,其实这丑丫头压根配不上你啊!”烟熏妆老五说:“她太会勾人了吧,小楼楼啊!干脆放弃这丫头得了,你看我多好啊!绝不会对你始『乱』终弃,我的眼中只望着你一人,心中也只藏着你一人。”
楼千寻眸光闪动,冷漠道:“闭嘴。”
为了打消楼千寻对风扶摇的念想,烟熏妆老五还特意为他分析现在的感情战场,“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你看清楚了没有?”
烟熏妆老五偏偏要说:“第一,你要是想要得到这丫头,首先要收拾未婚夫凉王,他们两个人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我打听到了。
那七天,整整七天七夜啊,他们两人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一步,你说七天七夜,孤男寡女,处身一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说呢?”
楼千寻反驳道:“那又怎么样?小时候,我和她在一起睡过呢,那时候我们也是孤男寡女!一待就是半个月十五天,还比凉王多八天!”
小时候?你也知道是小时候了?那思想多单纯啊,多纯净啊,哪里知道男女偷欢交好的情感乐趣呢?
烟熏妆老五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破理由,“好好好!那我跟你说说第二,除了凉王之外,你还要面对的情敌,我给你数一数。”
他幸灾乐祸地掰着手指算道:“对付眼前的首富才俊许之烈;还有那个闲云阁的江湖英杰苏谨言;
还有……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我刚刚可是收到了消息,听说那个马儿吃回头草了,南宫靖杰为了风扶摇,都休了哪儿什么妻子,也是你意中人的妹妹花若惜,亲妹的相公,她妹夫都下手,太没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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