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打字出口。
禁军用力拖着两名家仆,就向人群之外拖去。
宰相门前三品官,户部尚书家里的奴才,也自觉高人一等。这两名家仆本以为自己是户部尚书家里的奴才,不可能真被责打。
两人被向外拖,才想起害怕。
大喊着饶命,手脚扒着土地,尘土像被打起的浪花一样一股股翻涌。
“停下!”
曹陶挥手,待禁军得令停手,才问道,“你二人可愿说出实情?”
二人哭喊之声稍歇,却是互看一眼,都不敢开口,最后都看向李尚书和李少卿。
李少卿刚要上前说话,就被李尚书伸手拦住。辩解道:“我尚书府买的奴才,都是知根知底的。这两个奴才,平日里忠厚老实,怎么可能说谎!”
虽是辩解,却是威胁二人,他可是知道二人全家老小在哪的。就连对这两人的称呼也变成了奴才,显然是要二人认清自己的身份。
二人果然不敢说出实情,只一口咬定,昨晚无人回转。
“哼!”
“拉下去,若不招供,直接打死!”
曹陶握紧缰绳的左手,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昨晚几波禁军向他禀报,说李少卿违禁外出。他正要杀鸡儆猴,在百官面前立威,抓捕户部尚书的儿子,再适合不过。
他可不信,这两个奴才能禁住拷打。
李尚书从两个下人的眼神和李少卿的神色中,能看出来,此事所言非虚。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儿子被曹陶抓捕进大牢里,虽不致死,但定会遭到曹陶非人的待遇。
两个奴才的狗命,换自己儿子不受罪,在他看来,在划算不过。
压住李少卿欲上前理论的身子,任由禁军把两个下人拉出人群。
片刻,鞭打皮肉的响声在人群外炸开,两名下人揪心的嘶喊声也渗人心魄的传了过来。
曹陶端坐马上,李尚书神色内敛,不为所动。
两个下人的命,在在场诸人眼里,本就像流民一般,贱如猪狗。此刻看来,更似尘埃,可有可无。
并无人在乎!
“住手!”
仿若晴天之中一声霹雳。
任谁也想象不到,喊出声的竟是李少卿!
他向前一步。
曹陶面色略显惊讶,李尚书更是直接要上手拉他。可李少卿就是这般巍然立着,大喊之后,那边鞭打之声并未停止。
他更是甩脱李尚书抓他的手,推开人群,跑到行刑的禁军身旁,用力推倒禁军。
掺起被鞭打的下人,心疼的仔细查过伤势之后。
才转身承认道:“我昨晚确实违禁出门,你不要为难他们,要抓就抓我吧!”
挥起胳膊,把两人拦在身后。
曹陶眼中精光一闪,似乎闪过一丝佩服之色。还未开口,李尚书抢道:“少卿胡说什么?你昨晚怎么会违禁出门!”
“这两个奴才就让将军屈打便是,若是打死了,我自上朝堂为他们讨个说法!”
跑过去,就要拉李少卿离开。
可李少卿却毅然甩脱了父亲掩护他的好意,眼框微红:“少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违禁,又怎肯见家人为我挨打受伤?”
他自幼跟随天王宗长老习武,还算有些江湖忠义。虽然也同样摆脱不掉身为膏粱子弟,欺行霸市的纨绔劲头。
但自己家里,无论是主人还是奴才,在他看来,都是家人。
自己身为一家长子,自当保护家人。
“没想到李公子竟是一个重情重义爱家如命之人,尚书养了个好儿子啊!”
虽然有些敬佩李少卿的所作所为,勇于担当。但曹陶野心犹在,赞罢,挥手要手下将李少卿绑起来,送往刑部大牢。
李尚书见儿子承认了违禁,知道不能再咬死不认。
抬头盯着曹陶,后槽牙快咬碎了:“若是少卿少一根汗毛,我跟你势不两立!”
此话出口,那边禁军已将李少卿五花大绑,要往刑部大牢里押送。
曹陶更是拨转马头。
“尚书也是懂国法的,若是违反宵禁,少说也得打个二十大板,要其吃些苦头。”
“若是查出与刺杀丞相之人是一伙的……”
曹陶冷笑两声,回首望着李尚书,目光如炬,却令人不寒而栗。
“尚书要担心的,可是贵公子的项上人头了!”
说罢,不管李尚书愤怒的眼神,拨马便走。
马儿鼻中喷出热气,打个响鼻。灵巧的舌头把黝黑的鼻头舔的锃亮。
王炎看着自己的瘦马在苏姑娘身旁转来转去的大献殷勤,硕大又棱角的马头,时不时在苏姑娘肩头蹭着。
不禁切了一声,心中骂道,真是一匹舔马!
这匹马,昨晚被苏姑娘寄在城外一家土坡边的酒肆马厩里。
原木搭的酒肆,显示着一股粗粝与张扬的美感。门前挑着镶红边的‘一天客栈’旗子,酒肆共两层,上层隔了七八间算作客房,一层是厨房和待客的房间。
房后就是马厩和停车歇脚的院子,来往客商,多是夜里城门关闭,进不去京城的远行商人和行走江湖的侠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