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没走多远,寻到一个僻静的石林。终究体格粗壮,未穿过女装,王炎穿着紧身的纱裙,走的扭捏。
叫一声:“稍等。”
就在苏姑娘目不转盯的注视之下,堂而皇之的掏摸起自己伪装成峰峦的胸口来了。
苏姑娘皱着眉头,眼神里惊讶中透着嫌弃,刚要开口,就见王炎从胸口掏出一团衣袍,扑簌簌抖开,竟是百花楼里龟奴穿的短衫。
“还不转过脸去!”
王炎正要解开身上的女装,换上短衫。一抬头,就见苏姑娘双目聚精会神的看他,脸上流露出的神色,在他看来,仿佛一个痴女。
于是提醒苏姑娘转过脸去,他要换衣服了。
苏姑娘这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转过身,似乎想到王炎行事虽然行之有效,确实蒙混出了京城。但他自己提出伪装成女人,还真是极度荒唐。
忍不住轻轻呵笑一声。
在转过身时,王炎已经重新换好了清凉的短衫,摘下的耳坠就顺手塞进了短衫的口袋之内。
“走吧,魏丞相生前提前去陵寝祭祀,很是反常。那仙谕十有八九就在陵寝某处藏着。”
“你去过魏家祠堂的陵寝,人又机灵,到时候可要仔细查找仙谕的隐藏之地。”
……
永兴坊,户部尚书府。
大批禁军已将尚书府墙之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犬子昨晚不曾出府,曹将军为何出言诬陷?”
李尚书右手背在身后,神色甚是气恼。
他不高的身材,本就比曹陶矮上两头。现在曹陶高坐马背之上,李尚书抬头望向他时,阳光在曹陶头顶直射过来,后者像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诬陷与否,叫出贵公子一问便知。”
曹陶手里握着缰绳按着马鞍,身体端坐马上,岿然不动,面上阴冷,好似成竹在胸。
此时,尚书府内,有兵报道:“禀报将军,李公子带到!”
押到近前,撩袍就拜。左拳握紧,单膝落地,动作干净利落,甚是干练。
身后两名禁军押着李少卿,快步赶了过来。
任李少卿如何挣扎,都甩脱不了禁军的禁锢。
刚到身旁,李尚书更是气愤,大骂道:“都给我松手,莫说少卿不曾违禁,触犯国法。便是此事当真,尔等也无权这般押解我尚书的儿子!”
上前抓住押解李少卿的禁军双臂,就要奋力扯开。
可禁军何等身躯?李尚书这般文官哪能撼动禁军双臂。若是寻常百姓,敢这般冲撞,定被禁军甩开,抽刀砍了。李尚书拉扯禁军,这禁军动也不动,只用眼睛去觑曹陶。
后者坐在马上,捋着颚下刚须,饶有兴致的欣赏了半刻闹剧。
才一挥手,示意几名禁军放开李少卿。
禁军奉命丢开,退立一旁。
曹陶问道:“昨晚丞相身亡,举城宵禁。我手下禁军上报,你违禁外出,还顶撞禁军,你可敢承认?”
他出身将军世家,自幼习武,不通狗屁文学。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
马鞭向旁边一摆,正是昨晚拦阻李少卿的几名禁军。
李少卿正不知该当如何回答。
“你昨晚在家诵读圣贤,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李尚书大声吼道,声音虽是斥责,其实更是提醒李少卿不可承认。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用眼神或小动作提醒,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不如这般光明正大,仗着他的官衔,别人也不好胡说。
李少卿稍愣了片刻,便抬起头来,理直气壮道:“我昨晚确实就在府中诵读圣贤之书,将军这般诬陷我,就凭你手下的禁军,可算不得证据!”
他虽是纨绔,胆大妄为之人。但也不是个傻瓜,搭眼一看,就知若是此时承认了昨晚违反宵禁的政策,指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再听父亲这般提醒,更猜出曹陶虽然是这般来势汹汹的要抓他,但其实还是要找一个理由的。
曹陶没有仗着手里掌握的京城禁军,逼天子禅位。而是想走魏丞相挟天子以令天下的老路,就是想以理服众,青史留名,又独掌天下大权,又不做那大逆不道,有违君臣忠义的事情。
户部尚书掌管全国财政,是朝廷大官。想抓他的儿子,竖立自己的威严,曹陶不可能不找理由抓捕,也不可能仅仅是靠捏造的理由。
所以此时,若是李尚书和李少卿若是唯唯诺诺,做贼心虚,反而给了曹陶更大的决心。
这般据理力争的反戕,反而不落户部尚书的威严。
“我守城禁军的报告,不可作为揭发你违禁外出的证据?”曹陶似询问又似自问,鼻尖发出一声粗重的哼声,双眼向下蔑视,不待回答,忽然又叫了一声好,抬头怒目,发号施令:“把昨晚尚书家守门的家仆押来!”
手下叫了一声是。
没过一会,就有两名家仆被按着头,押解上来。禁军对这家仆,自然不像对待李少卿那般客气。
刚押到曹陶马前,就仿佛对待牲口一般,用力将其按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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