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变故,也可随时退走,你们下去安排!”
“是。”几人应是。
…………
三日后。
南山静心庵。
此地早已被谢观主精心打理,地面铺毯、四面散花、满园飘香,一派繁盛之境。
众宾客把酒言欢,详谈惬意,更是尽兴。
至于此番宴会的主角何玉堂,更是面泛晕红,身躯摇摇晃晃沉浸其中。
“可惜,王爷不在,若不然今日宴会当算无憾了……”
“不错!”
“说起来,最近这一年来,王爷可是不怎么出来参加饮宴,据说是因为王妃的缘故……”
“慎言,慎言。”
“对了,前两日王爷长街论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说法已是传遍书院,诸位文人夫子无不大加赞赏,谓之天下大同之道。”
“是啊,现今郡城百姓都已知晓,当日的那些商人这下倒霉了。”
“可不是……”
“咱们能有这等安稳日子,全赖王爷之功,他们自己不识好歹。”
“我听说,这其中还涉及到郡府王大人……”
“慎言,慎言!”
众人压低声音,转变话题,更是不忘时不时朝何玉堂躬身敬酒。
“叮咚……”
悠悠琴声,自后院响起。
声音不大,却悄无声息引动他人心绪,也让何玉堂起身站起。
“诸位且随意,何某去后院看看。”
“何大人随意!”
“我等在此恭候大人!”
“……”
众人急忙起身,目送他离开。
没有理会后方的窃窃私语,何玉堂拢袖行入静心庵后院某处。
这里,谢观主与红柳两人正自小声弹着什么,且不时拨动面前的琴弦。
看得出,两人相谈甚欢。
见此情景,何玉堂并未靠近,而是在远处驻足,垂手立在原地。
“哒哒……”
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
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白衣书生跌跌撞撞行来,衣衫不整,好似刚刚入厕出来。
“嗯……”
何玉堂皱了皱眉。
今日宴会,除了他与本地官员、豪商之外,自还有文人雅士助兴。
他认得,此人就是其中之一。
宴席上这人风度翩翩,却不想几杯酒下肚,就已是这般模样。
成何体统!
他冷冷一哼,对方当即身躯一颤。
哆嗦着身子抬头,待看清楚来人,立马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何……何大人。”书生身躯颤抖,道:
“小人,小人不善饮酒,一时迷了路径,多有失礼,还望恕罪。”
“不能喝,就少喝或者不喝。”何玉堂音带不悦,道:
“现今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打扰了贵客,岂非是何某的不是?”
“是,是。”书生连连叩首,似乎对地府阴差极为恐惧,口中更是道:
“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地府阴差,高高在上,在百姓心目中,更是类似于鬼神的存在。
常人遇到,无不恐惧。
这书生的姿态,也属正常。
“哼!”何玉堂轻哼,面带不耐,挥手道:
“起来,赶紧的收拾东西滚下山去,别让我在宴席上再看到你!”
“是,是。”书生急忙叩首,急急起身就要离开。
恰在此时。
“呜……”
一股苍凉、悠远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如秋风中的萧索、幽灵们的呜咽。
只是初响,却犹如有股神秘之力,瞬间吸引了何玉堂的全部注意力。
“唰!”
感知中,身前虚空轻晃,一股凝聚的恐怖杀机竟是凭空冒出。
不好!
他心头一惊,瞬间升起警兆,身躯一晃,于刹那间连闪十八次。
同时双手挥舞,朝前劈出二十余记精妙绝伦的掌法。
奈何……
“呲拉……”
裂响声传来,场中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彼此散开十余丈之远。
“唔……”
何玉堂身躯一颤,咽喉滚动,一抹鲜血也自口唇间缓缓溢出。
垂首看去。
在他的胸前,衣衫破裂,皮肤上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爪痕撕裂皮肉,更有一股阴寒之力渗入体内,腐蚀着精气神。
“戮阴铁爪!”
何玉堂面容扭曲,抬首看向刚才还唯唯诺诺,现今却阴冷肃杀的书生。
口中咬牙切齿:
“你是天庭的晏道几!”
“不错。”晏道几面色阴沉,目视对方:
“阁下的悬玉功也极其不凡,竟然能化劲入肉、入骨,肉身堪比顶尖神兵。”
“若非晏某的爪功尚算犀利,怕是还伤不到你!”
“卑鄙!”何玉堂怒视对方,咬牙低吼:
“身为堂堂晏家子弟,竟然暗中偷袭,还在爪功之上涂有剧毒!”
他不仅受了严重内伤,还中了剧毒。
瞬间,实力就大打折扣!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晏道几不为所动,只是轻抬双手,无形之力汇聚:
“何家也曾是前朝豪门,受皇室厚重,阁下背弃朝廷投靠地府,也好不了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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