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有一天,那么干净的聿儿被关进黑屋子,淋了一声腥臭的血,还受了伤,皮肤被老鼠咬的溃烂后……
他至此,怕了。
可若说是怕,他给楚颜吸蛇毒的时候,恐惧的不是蛇的牙印,而是她会不会有危险。
思及此时,他回过头看着楚颜手臂上被浸.湿却没换掉的纱布,俊脸浮上一种难以捉摸的温柔:“阿颜,会好的。”
“嗯?”
“我从没害怕的事。”他又给了楚颜一句听不懂的话。
他的确自己从没害怕过什么。
能让他感觉到恐惧,又受恐惧影响的,无非是他没有护住在乎的人,那种无可奈何、掌控不了局势的感觉,才会让他这种人会觉得恐惧。
当有一天,他能守着楚颜,能护好瑾聿,看着所有让他在意的人都安然,那些恐惧造成的心理压迫,一定会好。
但这些情感,又很沉重。
楚颜虽不大懂他的意思,但她却扬着下巴,冲他眯眼笑着道:“可我有很多害怕的事儿呢。”
“那就说出来,我帮你解决。”他果断道。
“我怕你不会给我表白!”
在楚颜鬼精的下了套时,男人低低笑着:“不想给楚臭臭表白。”
他不钻套。
楚颜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轻哼一声:“不玩了!洗洗收拾东西!”
……
火堆后来又淋了不少汽油,放了更多的树干树枝,火光照亮了周围。
他们又充起携带的气垫,铺在火堆的不远处,火堆旁亮着他们洗过的衣服。
洗干净换了衣服的两人坐在气垫上,楚颜靠着慕瑾寒在处理手臂的伤口。
纱布下的草药在浸透了水后早就不成模样,但她却也总觉得这好像被人动过,抬眸瞧一眼慕瑾寒,她勾起唇角没有去问。
幽幽来了一句:“二哥,我觉得你无所不能。”
她以为是慕瑾寒又帮她处理过。
男人瞧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火堆上又重新烧了一壶水,等水开的时候,慕瑾寒手拿着一张药物的说明书在研究。
是楚颜带来治疗肠胃的,有些肠胃药对肠胃也会刺激,这些适合楚颜吃,但不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时而风稍稍变了下风向,火光往他们这里飘动,火堆燃烧的味道过来,他便更觉得想吐。
楚颜又把伤口包扎一遍后,吃着她的带来的牛肉干和小饼干,想塞给慕瑾寒,他直接拒绝,不是不吃,胃太过不适,他都不想往口中放东西。
楚颜不依不挠:“你这样会饿出病的!”
把药放下,他又拿过追踪器看了看,上面萧同所在的位置已经没动过了。
他道:“不要紧,和萧同汇合了再吃,离他已经很近了。”
一听这话,楚颜也不吃了,“那咱们等会儿收拾收拾就上路吧。”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我希望檬檬现在和他在一起……”
“都会没事的。”男人抬手揉着她的小脑瓜轻声安慰。
东非时间的晚上十一点,两人把东西收拾完,楚颜赖皮的抢了驾驶座,慕瑾寒只能坐在副驾。
路不好走,一路颠簸,慕瑾寒懂得了晕车是什么感觉。
唯恐呕吐让楚颜担心,他干脆睡了过去。
楚颜瞧着他的样子,她悄悄呼了口气,就知道他肯定还是会不舒服,抢着开车实乃明智。
这种月份在非洲,正是动物在大迁徙的时间。
这一带森林处于自然保护区,往深处前进,看到了很多的野生动物。
楚颜对那些无所畏惧,什么能有人可怕。
想起萧同,便会想起只是听说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夏诗妤,一颗人心,毁人十年。
……
深夜十二点,萧同站在车外,换了一件贴身的长袖衫,迷彩色的工装裤,专业的登山靴。
窄腰上装钩锚发射器,绑在胸前腿上的口袋里,都是子弹。
装备完毕后,他瞧着睡在副驾驶还没醒的沙然,刚准备拽拽他的脏辫,把他叫醒,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清脆的磁性声线:“我和你去。”
萧同所在的地方树荫太多,完全看不到苍穹的月光,黑的可怕,几乎看不见周围。
但他不用去看,只是听声音,就让他愕然不已。
回过头,一个男人逐渐走入他可见的视野,借着车内亮起的昏暗的冷光灯,他看清了男人那张脸。
“瑾聿,你不是在加国?”
很久未出现的慕瑾聿突然出现在萧同面前时,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
但他高大精瘦的身上,却穿着一身漆黑的紧身装束,包裹着他完美的身材,马丁靴上还别着刀。
他背后背着一把长枪,手上戴着半指手套,握着一把安了消声器的手枪。
黑衣衬的他那张白.皙的脸更加俊美,这种装束邪魅倾销,不消他手里的武器,他的模样就能勾走人的心魄。
走到萧同面前,他嗓音淡然而暗哑:“我从加国开了飞机过来。”
加国距离这里,走海上航线的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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