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白雉却是毫不犹豫的跪在夜遐迩面前。
“你干什么?”
夜三更便要上前,却对上自家姐姐朝过来的“视线”,空洞无神,却直刺内里,骨子里对这个二姐的惧怕似是与生俱来,夜三更
根本不理会弟弟语气中的些微怒意,夜遐迩探手摸索着那张即便跪下也能搭到自己胸口的脸颊,尔后用力一掌。
一记脆生生的耳光。
苍白脸颊上,瞬间就多了四个可憎的暗红指印。
岳白雉不敢吱声,赶忙低头,伏的更深。
贺青山赶紧拉住夜遐迩,不晓得这位二小姐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夜三更几步上前,将岳白雉护在身后,“你疯了。”
自是明白因由的夜三更便要去扶岳白雉,奈何岳白雉动也不动,或者该说是敢动都不敢动。
岳白雉明白这一记耳光里蕴藏的诸多内容,是以守着另外两个“外人”,仍是恭恭敬敬俯低身子,咽下委屈,很是顺从地话也不说,相当乖巧。
直到夜遐迩因这一巴掌发出的怒气渐渐消弭,岳白雉很适时的开口,轻声道:“对不起二姐。”
“嗯?”夜遐迩挤出一声重重的鼻音,很显然是质问的意思。
岳白雉头更低,与其说现在这模样像是在婆家受气的小媳妇,倒不如说是惧怕。
“是白雉错了。”岳白雉声音颤巍,“三年前是白雉多管闲事,没有向着相公说话,因此害得相公受了那么重的伤,也间接害的二姐双目失明。”
夜遐迩手扶着这一袭白衣的肩头弯腰俯身,“我瞎不瞎与你当年所作所为毫无关系,我这一巴掌是要你知道,你在岳家如何无人管你,但是你进了我夜家的门,三从四德你守得,三纲五常你记得,再若帮衬外人,就给我滚回去!”
最后一句的呵斥,让岳白雉身子又低了几分,声音更是伏贴,“是,二姐。”
“起来吧。”直起腰身,夜遐迩脸上怒气仍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头子的规矩,别人破不得,我还破不得?”
没再理会这个早该明媒正娶进盘山的弟媳,夜遐迩朝向已然面露不悦的夜三更,即便是看不见也能通过弟弟急促呼吸而猜测出其情绪,语气稍缓,道:“三年前的事或许是白雉一时糊涂,但是做错就要认罚,这是规矩。知道你打小就什么都让着她,可姐姐要是不当个恶人,指不定她就恃宠而骄到何种程度。”
话是朝着夜三更说的,却分明是说给岳白雉听的,也让旁边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贺青山打了个冷颤。
起身的岳白雉身子明显一颤,缄口结舌。
朝向弟弟时脸色瞬即恢复自然,连语气都与刚才判若两人,哪还有半分的厉色,辗然道:“都明显是躲着你,怎么还要找来。”
自家媳妇自家疼,拍打着岳白雉长裙上尘土,夜三更显然没有给姐姐什么好脸色,语气极为不悦,“来找罪受。”
自然明白弟弟如此语气的意思,夜遐迩不以为意,呵呵轻笑,“你看吧,就说是你太疼媳妇,这一点倒是随了爷爷和老爹,只是…”
“少说两句行不行?”自然能猜到夜遐迩接下来要说什么,夜三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拉起岳白雉,不耐道:“走了走了,别理她。”
扭头看见贺青山和小茶愣愣的瞧着这边发生,夜三更仍是气不顺道:“别跟着她,她就是个疯子。”
自始至终夜遐迩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夜三更显然是气呼呼的摔门而去,留下两个“外人”面面相觑。
只顾拉着自家娃娃亲童养媳闷头拐出了醴泉行,挣了一路的岳白雉才终于脱开夜三更的束缚,扭头又往回走,反被夜三更又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去。”
“你不能把二姐丢下不管。”
瞧着一身白衣映衬下更是扎眼的掌印,虽然极不善于言语表达内心里情绪,眼中的心疼却很是明显。
夜三更愤愤道:“她就是个神经病,当初问我的时候已经答应说是过去便过去了,这都已经三年,谁像她一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自然能感觉出夜三更对自己难以言喻的关心,女子低头含羞,娇怯道:“可当初本来就是我的不是,二姐这么做没错。”
夜三更盯着岳白雉好一阵,肯定不会是哀其不幸,但对其性子却怒其不争,叹气道:“可她不该打你。”
岳白雉抿嘴而笑,“那总不能让二姐闷在心里,火气不出,对身子不好。”
夜三更欲言又止,岳白雉拉起他胳膊。
“其实二姐也是为我好啊,她知道我心里一直有愧,这么一巴掌,其实是她拿我当自己人,若是别人做出那种事,凭二姐的脾气,我还能像刚刚站在她跟前?”
夜三更自然能理解这话中意思,只不过仍觉得刚刚姐姐有些过分,话到嘴边再度咽回肚子里。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岳白雉轻声道,“这不都过去了嘛。”
讲着话,岳白雉善解人意的拖着夜三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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