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城防相关的事情,姜澜都甩手交给罗伏去做了,他在军事上本来就没什么水平,按他自己的标准看,很明显也缺乏天赋。
既然手下有足够知兵之人,姜澜倒也懒得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了。
于是,在经过脑内一大段的思考之后,姜澜的魂魄又回到了这黑山城中心的行宫之内。
吕底亚人的审美是有着很大统一性的,姜澜发现,不管是图兰城、黑山城、第拉那城还是红河城,位于城中心的最标志性的建筑——吕底亚帝国时期的领主堡、大夏帝国时期的都统府、皇子行宫,都有着很相似的地方,如果不细看这四个建筑的区别的话,一时间竟还是难以辨别的。
现在,这座行宫前几天前的主人,也就是克鲁耶和阿尔弗雷德骑士大人,正被五花大绑地拴在下面,而姜澜则坐在尊位之上,看着他们两人,心有所感,不由一阵出神。
“半年前,这里似乎还是我的皇兄姜樽所拥有的城市。”姜澜感慨着说道,“没有想到这短短半年间,竟城头变幻大王旗,一下子就拥有了三位主人。”
今天行宫中在场的有很多人,但大都不是姜澜先前就认识的,而是在黑山城第一次陷落之时,“迫不得已”投降于前代第拉那伯爵的大夏官员,彼时那位名动天下的伯爵大人兵锋所指,无不望风而降,多也不多他们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与姜澜的目的是一样的,都不过是试图在这世道之中,寻求活路而已。
至于姜澜自己可以信任的嫡系,刘枫负责了向东方散步消息;接收敌情、刘桑则被派遣对黑山区域全区进行维稳和治理;而罗伏和高峰,却是收拢了军队,对可能到来的恶战做着充足的准备。
听到眼前这位皇子殿下开始“回忆”起他们的......额,前前前主子的事情,心头不由一跳。
对于这位皇子殿下,他们其实素有耳闻,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几年来他的名气实在是有些过于“大”了。
虽然被派遣倒吕底亚故地戍守大夏西方边界的皇子们,理论上都算是已经被筛选过的、没有继承权的庸才,但在这群庸才之中,出了姜澜这样的“蠢材”,也算是时所罕见。
诸皇子之中,也只有他真正将帝国分给他的领地变得一团糟,而后来,图兰城近乎是被和平地将权力交接给了尹氏家族后,这位皇子殿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变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以至于,那位樽殿下时常做出些惊人之举,搞得他们鸡飞狗跳之时,也总会有人自我安慰“幸好不是那位澜殿下”,而这种时候,同僚们也总会有一些会心的笑容。
而现在,坐在尊位之前的这位皇子殿下,哪还有之前他们臆想的那副无能模样?
反而在他们的眼中,这位皇子殿下的一举一动都彰显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仪,那副姿态,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代的夏皇。
而姜澜如今的话语,也让他们变得战战兢兢起来,这种时候谈及那位死去的姜樽殿下,不就是在潜台词暗示他们辅佐不力以至于那位樽殿下战死沙场。
而他们却恬不知耻,厚颜无耻地投靠了敌人......
想到这里,这些人中为首的一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人忙不迭地站起辩解道:“殿下,我们当初投靠到那位韩兴的麾下,实在也是他兵锋过盛,为了我黑山城的黎民百姓,我们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老人说着说着,似乎连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了,说话声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是趋近于无了。
但老人之言,只换回了姜澜一个古怪的眼神:“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解释这些了?”
众人噤声。
对于他们的行为,姜澜自然会表示理解,他在心中有一杆秤,这一杆秤并没有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的生命划上对等号,但既然如今的姜澜是黑山区域的新主人,这些有了污点的官员们,也至少要让他们失去继续担任要职的资格。
不过现在的姜澜已经有了身为上位者的自觉,他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这些下人之中不断地放大,然后他们中的一些谄媚者会想方设法“投其所好”,以致逐渐演变成让上位者都感到尴尬万分的局面。
姜澜叹了口气,他只不过是坐在这尊位之上,心有所感而已,却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
端坐了一会后,他又看向那两位被五花大绑的敌军领袖,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据我所知,克鲁耶先生和这位.....阿尔佛....佛......”
“阿尔弗雷德骑士大人。”克鲁耶提醒道。
“对,阿尔弗雷德骑士大人,在前代的第拉那伯爵在世之时,都算得上你们那联军中的高层吧?”
阿尔弗雷德偏了偏头表示不屑,他向来对不拥护神圣殿堂的人们是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的。
“没错。”克鲁耶见骑士大人那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些好笑,随即正色对姜澜说道,“的确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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