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众人,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大队长抓去当了壮劳力。
柳二哥统筹分工,柳大哥做手工纸箱,玉南楼、柳蔓宁、柳荷叶执笔写村子里的地。
“这里,沙地也要写清楚,免得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人……”大队长点着柳荷叶写的田产分配,沉声道。
柳荷叶哦了声,拿着笔添上具体位置的沙地。
“爸,咱村儿可不少爱占便宜的婆娘,万一到时候馋别人家地多,偷摸着占别人家田地的咋整?”
大队长皱着眉,道,“那就在每家的地临界处埋一道分割线,拿石灰撒上去,在地头埋下一个地边埂。”
玉南楼点了个赞。
大队长笑了笑。
柳蔓宁看着玉南楼也漾开一抹笑。
柳荷叶看着二人,咦了声。
柳蔓宁脸色微红,小声问她,“你跟苏三哥现在什么情况?”
“呸!”
柳荷叶瞪了她一眼,不理她了。
柳蔓宁抿唇笑。
第二天,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柳树下抓阄。
大家的机会是平等的,一家一个人上前抓阄决定分的哪块地。
众目睽睽之下,没人作假,也做不得假。
柳家三房的地,分在大柳树旁,好巧不巧的,与牛婶儿家的地临边。
牛婶儿一脸嫌弃,看着村子里的人挖坑埋埂,呸了柳家人一口唾沫。
柳母斜了她一眼,没搭理。
柳大嫂皱了皱眉,多留了一个心眼。
不得不说,这心眼留的确实没错。
当天埋下的地边埂,第二天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咱们家大人一亩地,阿宁和两个小的八分和六分,这地怎么看着不够?”
柳大哥一双眼睛在京城练过,平日看菜地都能看的八九不离十,这会儿看着分到手的地,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够称。
“爸妈,这地确实有点不对劲。”柳大嫂也觉得好像少了。
柳蔓宁看玉南楼。
玉南楼与柳二哥对视一眼,两人都互相点了下头。
柳二哥在低头查探了一番,沉声道,“地边埂被人挪了。”
一家人都看向树立在低头的那埂。
刚好牛婶儿家来人,听到柳二哥的话,立刻不愿意了。
“什么意思?赖我家挪你家地边埂了呗?”
牛婶儿啐了口唾沫到地上,指着柳二哥,“柳兰舟,别以为你在省城工作,就吓得了我们家!这地是大队长分的,村长看着埋的地边埂,你家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去找村长和大队长,别在这诬赖好人!”
柳二哥斜了牛婶儿一眼。
浅浅一笑,“牛婶儿说的对,有事找村长和大队长,小四,你去大队长家,请他来一趟……”
柳蔓宁看了眼牛婶儿,哎了声。
拔腿就往村子里跑,牛婶儿见状,高高的哎了声。
似乎想拦住,但没人听她的话。
柳蔓宁很快叫来了大队长。
大队长冷着脸,大眼一瞧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皱眉瞪了牛婶儿一眼,牛婶儿有些心虚,“大队长,您来评评理,这就是昨天埋的那块儿地边埂,他们家非要闹事,说有人动了地边埂,这不就是说我家的吗!我家可没有动这东西。”
“你有没有动,你心里清楚。”
大队长盯着牛婶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没有动地边埂,你们家最好赶紧坦白交代,不然村子里重新丈量,如果丈量出来是你们家占了人家的地,就别怪我不讲情面,让你们家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他们道歉!”
牛婶儿脸色一僵,眼神左右闪躲。
“这不就是昨天埋的那块儿吗?!”
牛婶儿的儿子柳大壮走上前,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脸不耐,往上撸了下袖子,“为民叔,你不能因为你家跟他们家关系好,就帮着他们家栽赃我们家吧?!”
那架势,混不吝的,很能唬村里那些胆小怯懦的。
可柳家三房都是些什么人?
不说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是在外面见过大世面的;
就搁以前,他这点小伎俩都没几个人看的上眼。
“上下嘴皮子一呱嗒就给为民叔定了个罪,你这嘴巴也挺毒。不是你家做的你跟你妈心虚什么?”柳二哥一句话一针见血。
柳大壮皱了下眉,扭头看了眼牛婶儿。
牛婶儿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对儿子笑了一下。
“我没有,我就说这地边埂不是咱们动的。”
柳大壮回过头叫大队长,“为民叔,你要不就给我家重新分地,他们家就是因为我妈早先帮方爱玉说过几句话,故意这么针对我们家的!”
大队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分是不可能重新分的,要么你们坦白,要么……我这就把全村人都叫来,当着大家伙的面挖出地边埂,重新丈量土地!”
“为民叔!”
柳大壮脸上燃起怒火,“我要是让你挖出地边埂重新丈量土地,那就是打我们一家的脸,绝对不可能。”
“建厂哥,你也这么想?”
大队长看了眼跟柳大壮一块儿过来,一直没说话的柳大壮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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