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闭目良久，等待死亡。
不见范遥动手，又睁开了眼睛。
“你不杀我吗？”
范遥盯着她的肚子，问道：“察罕特穆尔的？”
“你甚至都不愿意叫他一声王爷……”阿月苦笑道。
“我是个卧底，跟他天生就是敌人。”范遥淡淡地道：“据我所知，你是被他掳掠而来的吧？怎么？跟了他几年，不恨他了？”
阿月呆了呆，不知如何回答。
确实如此，她是被察罕特穆尔抢来的。
她的父母是波斯商人，死于战乱之中……
这些年察罕特穆尔待她不错，所以她渐渐接受了现实。
半晌，阿月才喃喃地说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一介女流，无依无靠，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范遥又问道：“你怎么从鹿杖客手中逃脱的？”
阿月道：“他见我有孕，就放了我。”
范遥哼道：“还算这老龟有点人性。”
“苦大师，既然你不杀我，可否看在昔日王爷待你不薄的份上，帮帮我……我不想就这么死了……”阿月轻抚着腹部，一脸哀求之色。
范遥眼中冷光浮现：“你不会想着养大察罕特穆尔的孩子，然后让他来找明教报仇吧？”
阿月慌忙道：“不……妾身绝无此意！这些战场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掺和……我只想跟孩子过平静的生活……”
范遥看她表情真诚，不似作伪。
一个人说话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给你指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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