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车我是真不会开啊,刚出地库就熄火了。”钱笑笑耸拉着脸,钱父和她说了几次,先给她换别墅,换跑车,她都拒绝了,最后说的次数实在太多,她听着心软(烦),就收了这么个跑车,当时钱父信誓旦旦,说不会开没关系,有了车自然就会了,结果她现在。连开出车库都是个难题,这要是上了马路,还不变成马路杀手?“再说我也得对别人生命安全负责啊,这要是给谁撞个好歹的咋整啊?”
“赔呗,宝贝你放心。”钱父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你爸挖这么多年煤,矿上从来就是安全第一,偶尔两次意外受伤的,爸都给他们赔的足足的,别说供孩子念书了,都够再娶个媳妇了。”
“那能一样吗?赔钱那是事后补救的,我技术这么差,证还是买的,万一把人家撞坏了,这不是不负责吗?”钱笑笑扶着额头,感觉有些心累。
“对对对,前两天我去市委开会听过,这个,这个叫社会责任感。”钱父大大咧咧的挠了挠腿,“还是我闺女有文化,我都听不懂,要么咋说你是大学生呢。”
“反正我是没法开了,这车太离谱了,你也别给我配司机,哪有人坐着奔驰让司机送自己去打工的?我们领导还不得吓死啊。”钱笑笑没理会钱父打岔,她以前也说过让钱父去成人大学学学知识,提高一下精神素养,去政府开会的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结果钱父去上了一节课,回来说什么都不去了,说上课讲的东西都是放屁,要是按课上讲的搞,矿不知道黄了多少年了。
“那要不爸问问你们那边公交公司,专门弄一辆车来接你?主要是公交车这玩意咱自己也不好买啊。”钱父有些为难,但是没办法,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然后把里面改造一下,整个整个大床大沙发,放点蛋糕饮料,再雇两个按摩的,闺女啊你下班肯定累,正好让她们按按,放松放松。”
“你咋不在里面盖个三室一厅呢?”钱笑笑无奈的败下阵来,她算是看出来了, 钱父这一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必须让她告别每天挤公交的日子,“算了,你认不认识会开车的?技术好点的,让人来教教我吧,我们驾校那个教练啥有用的都不教,就会骂人。”
“行行行,爸爸在建邺认识不少朋友,现在你要出门是不是?我现在就找个人过去。”钱父一边掏记通讯录的笔记本一边念叨,“哪个驾校的教练敢骂你?不想干了?闺女你告诉爸,爸找人把他们驾校砸了……”
“嘟嘟—”钱笑笑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实在是不想再和钱父说话了,这人想事情永远都是直着的,不过最让她烦心的还是她也完美的遗传了这一点。
把手机扔在一边,钱笑笑颓废的趴在方向盘上,一边等着司机,一边想着一会儿见到沈幼楚该怎么办,她最近越是和沈幼楚关系好,心里就越是难受,总觉得瞒着她那件事,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诺言,爷爷从小就告诉自己,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得到,后来读书知道这句话叫“人无信不立。”可是爷爷也说过人得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身边爱自己相信自己的人,不能像父亲一样,抛弃了陪他创业一路走来的糟糠之妻,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想起自己的母亲,钱笑笑叹了口气,其实她以前对钱父也不是这样带点不耐烦的态度,她以前很粘他,经常在外面放完羊,在草地打滚弄的满身泥泞,回来还缠着钱父要骑大马,钱父总是哈哈大笑,然后拖着她在外面疯玩一晚上,到太阳下山才回来。
可后来她就开始讨厌爸爸了,他在外面找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家里人都说他有钱了就变坏了,她也受影响开始不喜欢爸爸,讨厌爸爸,可有时候她也会疑惑,为什么妈妈也变了呢?
她每到假期,都会到城里和父母一起住,以前穷苦的时候,妈妈会照顾她,照顾爸爸,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地开始铺着厚厚的灰,吃的饭都是从外面饭店送过来的油腻的菜,她的衣服换下来堆成山,只能自己站在小板凳上学着用洗衣机。
但妈妈却变得光彩照人了,她穿着看上去光鲜亮丽的皮草大衣,钱笑笑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大人都喜欢,后来听说那都是用小动物做的,妈妈还会买各种瓶瓶罐罐,然后把自己弄的她都认不出来了,出门和其他阿姨一起玩,经常几天都不回家。
渐渐的,这个家没有了家的样子,直到爸爸有一次看到她站在凳子上,从洗衣机里往出拿衣服,再跑去阳台站在凳子上晾,终于爆发了,和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从那以后,她就没再去过那个家了,后来听说爸爸妈妈离了婚,爷爷说这都是爸爸的错,可是钱笑笑那个时候却不太理解,明明两个人都变了,为什么要把错都推给爸爸呢?
那个时候钱笑笑没什么判断能力,直到她走出家门,来到建邺,她渐渐懂得了更多,也理解原谅了爸爸,所以钱父整日骚扰她的时候,她嘴上不耐烦,和以前一样表现得讨厌他的样子,只是有些放不下架子,毕竟以前替妈妈不平,没少说过不该说的话,现在要是突然对钱父很友好,总觉得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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