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武兵的丈母娘名叫叶三姑。
她现在正忙着烧水做饭。
她家很穷,与传说中的富裕,根本不沾亲。
这也是稻香村的普遍现象。
这里的孩子,深居大山中,因为离镇远,以前大家基本上没上过学。
现在虽然都去了外面打工,却没听见谁挣过多少钱回来。
这里出去的年轻人,年年回家过年,走时,都会大包小包的背上许多食物。
美其名曰:山里的土特产,在外吃不着正宗货,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回家一趟,几百块钱的路费,将这些东西折算下来,又要少贴几个钱进去。
现在人人都去了外面打工,想改变这里的面貌,怕是只有等现在正在城里读书的孙子们了。
但村中老人也知道,现在稍大一点的孙子,打死都不愿回来,连过年这么数天时间,她们都不愿意回来,宁愿在城里出租房中点外面,也不愿与父母回老家看看。
稍微小一点的,父母又不愿意带回来,背着娃爬半天的山路,可不是现在快成为城里人的她们,能抗得住的。
驻在老林边,抽的兰花烟。烤的疙瘩火,吃的洋芋果。
通讯靠吼,交通靠走,治安靠狗,娱乐靠偷。
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垃圾靠风刮,污水靠蒸发,圈舍随意搭,人畜不分家。
这也难怪走出去的人,根本没有再回来的打算,实在没有回来的动力。
叶三姑最喜欢的就是武兵的战友来,这是她心中最激动的事。
每次武兵的战友来,只要来了家中,一定会让自己家富裕好一段日子。
说是盆满钵满都不为过。
因为在叶三姑的认知中,别人给多少钱,她都会用油盐酱醋茶来衡量。
这两三年,来的人中,多则给一千,少则五六百。
哪怕给一百元,买回东西,也足够将家里两个盆,三个钵装满了。
她见锅中水已沸腾了好一会,咬咬牙,果决的一伸手,抓起了那把已生锈的菜刀,唰唰唰在磨刀石上霍霍磨动。
刀光铮亮,叶三姑一步跨入院中。
院中两只苦命鸳鸯,大红与小黄向她飞奔而来,这可是正宗的两只跑山鸡。
两只柴鸡虽然名副其实,骨瘦如柴,但一见叶三姑进院,却精神倍增,连跑带飞,向她猛扑了过来,口中兴奋的“咯咯”大叫,一副五保户领色拉油的样子,天官赐福呀!
大红与小黄以为今日提前开饭,一日一餐,如牢仔放风般,渴望的在叶三姑腿上又碰又蹭。
叶三姑轻轻提起小黄,心中一阵犹豫。
这小黄,眼看入秋就要开始下蛋了,自己昨天才多喂了它一把南瓜籽,这要宰了,好像不太划算。
叶三姑放下小黄,又提起小红,在手中掂了掂。
“嗯!比小黄起码足足重出一斤,应该有软软的三斤重吧?”叶三姑自言自语道。
她心中想到那杆家中的五星定盘木杆称,提着小红,猛一阵掂量。
这小红是专门留着过年敬山神,为保风调雨顺的大红公鸡。
现在这风调不调,雨顺不顺,好像与自己也没太大关系,种出的瓜果,全被那群老不死的摘去了,她们摸黑背去镇上贱卖,还以为我不知道,哼!
但愿明年狂风暴雨,让地里颗粒无收才好!
这小武子的战友来了,那可是现成的财神爷,我傻呀!不拜现成的财神爷,却去拜那堆泥巴,保佑瓜果丰收,让那群老家伙吃撑了来骂我?来戳咱家小翠的脊梁骨?
战友吃的高兴,手指在兜里随便一哆嗦,多捏出个一两张红票,不比你几个老家伙忙着偷半年强?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叶三姑呀一咬,心一狠,左手按住听话的小红鸡头,右手铮亮的菜刀手起刀落,将风调雨顺,今年瓜果本来丰收的怨气,全集中在了这一刀之中。
噗!
一蓬鸡血飞洒一地,叶三姑连忙将鸡脖子再凑近碗口一些。
咯咯咯咯……!
小黄后知后觉的惊声大叫。
它唯一的男闺蜜猛扑腾着翅膀反抗,惊得小黄在一旁大声助威。
“叫什么叫?我守了二十年寡了都没叫,你在闹腾个什么劲?”叶三姑顺手洒出一把南瓜籽,成功将小黄的嘴给堵上了。
武兵见识了杨宁神迹般的手段后,渐渐自震惊中清醒了过来,难掩心中激动,举起发抖的手,给杨宁行了一个齐眉礼。
突然间,他感觉不妥,连忙向杨宁磕起了头。
杨宁没有阻止。
武兵一连磕了三个,才开口道:“师父!您真不嫌弃我是一个没有双腿的废人?”
杨宁笑道:“一念控物,身随念至,有腿无腿有区别吗?只要你肯努力修炼,一心为国为民办事,好日子长着呢!”
杨宁语毕,盘腿坐姿不变,一个瞬移,已出现在数十丈开外。
还不待武兵反应过来,他只觉眼前一花,杨宁又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好像根本就没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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