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街道上，河洛府中的百姓日子和以往相比，不说好很多，至少没有官方人员的干扰，没有官老爷们上来要好处。
然而，和百姓相比，河洛府勾陈义军的军营中，几乎乱成一锅粥。
“曹，你小子碰到我了。”
“碰到就碰到，你能奈我何？”
“你是哪个寨子的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关你屁事，有本事打我啊。”
军营之中的轻微碰撞，两个贼兵当即发生口角，随后爆发的矛盾越来越大，牵扯进来的人更多，竟然爆发出一场大范围的斗殴。
玄袍督军队出动，强行镇压才勉强制止。
阴阳门一行五人，在各处军营都能碰到这样的场景。就好像苏道临所说那样，他们招揽而来的人员太复杂，三教九流，山贼土匪。
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发生各种冲突。
“师尊、三位长老，你们觉得他们是真的发生冲突吗?还是说，他们的冲突其实是方勾和姓苏的故意演给我们看？”阴九落询问道。
那妖媚女人，正是她的师尊。
白惊鸿闻言，对此倒是有几分认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方勾一定舍不得自己的军队跟河洛府。尽力拖延，倒是合情合理。”
三位长老听着，对此不置可否。
又行走一阵，阴九落和白惊鸿甚至亲自下场向这群贼兵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又一次验证了方勾和苏道临嘴上说的话。
方勾麾下的势力非常复杂，有县城里面的黑帮势力，有盗贼，地痞流氓，山寨上的马贼，还有一些普通老百姓，更有一些监狱中的罪犯。
乌合之众，这个词在方勾麾下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阴九落和白惊鸿对视一眼，皆是从这支军队中看到了贼军，难成大器。方勾能带领这样一支队伍夺得河洛府，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是，这支乌合之众很难调教。真要让他们冲锋陷阵，难度非常大。
此时的他们，倒是对方勾和苏道临的话有几分相信。这样一伙贼军，必须进行训练，狠狠的训练一番才能用。
这也就难怪方勾不敢离开，有方勾在这里坐镇，这群贼军短时间内一定不敢胡来。一旦他们得知方勾离开，河洛府怕是要陷入一片混乱中。
混乱的河洛府，绝对不是他们想要掌控的。
“师尊，他们军营倒是混乱，可河洛府的百姓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还是以为，他们是在故意做戏。”阴九落再次开口，语气中非常笃定。
若是方勾真的无法控制这伙贼军，河洛府的百姓肯定遭到他们的滋扰，哪里有这么安稳的日子过。
“这个，倒是不算惊奇。方勾攻陷的县城，几乎都曾下达不得滋扰百姓，抢夺百姓财物的命令。若是有人敢违抗军令，他们会直接镇压。”一名长老开口道。
“不过，他们的镇压效果是有，可贼军们本性难移，怨气还是有的。府城里，县城里的妓院，都有他们的身影。贼军们的互相较量和斗殴，听百姓说不是一次两次。”又一位长老开口说道。
为应对阴阳门的查探，苏道临和方勾早早做好应对方法。新近投诚的贼军，暂且让他们嚣张一阵，可以跟同伴们打架斗殴。
督军队伍不会对他们下杀手，顶多是在他们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出动，劝诫双方。
可一旦他们闹到百姓头上，只有死路一条。
几日下来，贼军们就懂得这里的规矩，于是私下还是以自己的寨子字号，跟另外一些寨子斗殴，抢夺他们手上的东西。
苏道临和方勾觉得，这群人的猖狂和不敬军法，足以迷惑阴阳门之人。
而且，这样的现象从半个月之前开始，就一直存在。只要阴阳门这五个人去打探，一定能从百姓口中得知，这般现象一直有，先前的时候更凶。
“向百姓们打听一下，他们不认识我们这些人，没必要撒谎！”白惊鸿如此说道。
府衙后院中，苏道临倾听着方勾说的一切，特别的白惊鸿跟阴九落的背景。
简单来说，阴九落是一位内门长老的孙子，权势很大。而白惊鸿的身份只是名刚晋升的内门长老，阴九落拜她为师，据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哥，你的意思是，阴九落和白惊鸿，两人的师徒关系不纯正？”苏道临挑眉。
方勾一听，目光扫了扫四周，脸上带着一丝谨慎，“应该是的，师徒恋这种事，放在世俗是不允许。可凡间的高官弟子，宗门权势之人，哪里有这么多顾忌。要知道，规矩都是用来束缚下面人来的。”
对于方勾的话，苏道临没有反驳，眼睛中露出思索之色。
这么一来，阴九落和白惊鸿之间就是一体的，至少利益上是一致的，想要离间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不小的难度。
至于另外三位长老，他们未必是阴九落的人。毕竟，那是阴阳门的决定，派遣出来的必定是不同派系的人马。
若是赶走一个方勾，又弄出来另外一个一家独大的势力出来，他们还得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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