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可以借给我吗?”
“当然,你对主,对帝国,对家族的贡献,都使你配得上它。”多里安口中的主与绝大部分特伦索斯特人不同,他所侍奉的是近一千年沉寂的那个。
“不过有一点需要你注意。”看着学生过于兴奋的神情,多里安不得不泼些冷水,“所有的封印物都有负面效果,旅行笔记的负面效果算不上严重,也不能小觑。”
“这是一次郑重的提醒,每一次使用它,你都会面临未知的危险,你会暂时失去对方向的把控,迷失在道路上,必须涂抹自己的血液,均匀涂抹在它的封皮上,才能规避一系列的影响。”
“你知道的,对于我们‘学徒’来讲,迷路往往是足以丢掉性命的大忌。”
只是涂抹血液,确实算不上太危险……
嗯,我可以日常提前抽取些血液提前储存在试剂瓶里,带在身上,幸好我还准备着做医生那会的工具,可以给休也准备一些,说不定她也会用上……。
老师真好……佛尔思抿了下嘴唇,郑重回应道。
“是,我会注意的。”
这位来自亚伯拉罕的老先生到了晚年没能留下任何子嗣,他的儿女大多死在了建功立业的路上,很大程度的改变了他们父亲的心境,以至于五十岁之后,在得到佛尔思·沃尔这一几乎各方面都称得上不错的,家庭又相当不幸的学生后,多里安几乎是把自己放在了继父的地位上。
“好了,大概就这些事,作为东道主,你应该不介意在我提前入职前,带我好好参观下分部吧?”
面对老师的邀请,佛尔思少见的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怎么,有别的事情吗?”多里安看出了学生的尴尬。
休快回来了……佛尔思扫了眼表,多里安也恍然大悟般看向了卧室门外。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了下你的客厅,你不是独居是吗?”
由于休身份特殊的缘故,先前佛尔思一直没向老师提起她还有一位长期固定的室友,总用理由模糊搪塞,即使是后来休加入了帝国,也碍于时间问题,没能写到信里。
“是的,我有一位多年的好友,她最近和我同居。”
同居……多里安忽然沉默了。
他刚才的急切,让他忘记了他贸然闯入学生家里的行为有多么失礼,现在有一个“外人”存在的既定事实,让他的尴尬雪上加霜。
“好吧……”
艰难的点了点头,多里安叹了口气。
“我可以自己去参观。”
……
刀劈斧砍的痕迹布满了天花板,地下被层层迷门拱卫的灰色大厅内,又一次得到侯爵阁下召见的埃姆林远离大厅中央的漆黑棺椁,深深低下了头。
在他身旁,血族伯爵米斯特拉尔轻蔑的扫了眼负责领路的侯爵孙子——卡西米,直到用目光彻底逼退这位自视过高、桀骜不驯的贵族后裔,让他远离大厅后,才对着棺椁内的前辈行礼道。
“晚安,尼拜斯阁下。”
“晚安,米斯特拉尔。”
从黑暗中投来的无形视线先是在米斯特拉尔头顶停留了一会,然后有意转向了埃姆林,轻轻掠过。
“你也是,埃姆林·怀特。”
这相当敷衍的一语,在没有任何爵位的埃姆林听来,已经是相当大的礼遇。
即使他自认是肩负了特殊,也没膨胀到会在侯爵面前摆谱的程度。
“晚上好,侯爵阁下……”
埃姆林再次问好还没说完,尼拜斯便打断了他。
“神使阁下,V先生最近与你下达什么任务吗?”
埃姆林·怀特,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能的普通血族,尼拜斯之所以会召唤他,完全是因为那误打误撞的“好运”。
“V先生希望我充当他在贝克兰德眼线,必要时帮助他完成一些事情,还交给我了……一串新的尊名……”
话语的最后,埃姆林因犹豫而显得有些踌躇。
“尊名?”
“说来看看。”
旁边的米斯特拉尔眉头微挑。
V先生在不久之前还是他的病人,他当然知道以V先生的状态,就算再有神灵庇护,也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重新消化完那份主材料中所有需要扮演的分量。
尊名不可能是V先生的。
“是……”埃姆林微微颔首,复述了那串克莱恩写在心里的尊名。
一段段抑扬顿挫的诵念后,古弗萨克语念出的尊名明显和无穷高处的某物产生呼应,在场的两位半神冥冥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是“愚者”的尊名,是另一位主,“诡秘之神”的!
V先生竟然交给了埃姆林一串没有在教会内部大面积传播的“诡秘之神”的尊名?
其中的态度令两位血族贵族感到迷惑。
对于神灵来说,会虔诚祈祷祈求庇护的信徒很多,但即使是神也不可能每个都回应,毕竟祂的尊名流传太广了,祂只会关注值得祂在意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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