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受到读书会恩惠,所学尽皆来源于读书会的冒险者,唐元对光阴圣女有十分的忠诚,也对组织怀持着认同感和荣誉感。
光阴圣女作为读书会门面,怎么能给人做小?
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先前那番慷慨之词,也是出于这个心境才脱口而出。
话讲完,内心的情绪稍稍平复,唐元猛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失言了。
刚刚那些话,实在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说的。教一个大将军做事,他配吗?
真不配吧。
更何况,这还是左昌的个人感情问题。
哪怕是他最得力的手下——血蔷薇、白鳞——他们强迫左昌“选这个、不要那个”,恐怕都要做好被严厉处罚的心理建设!
唐元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竟敢横加干涉、意欲操纵?
这非但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在唐元的心里,圣女大人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份狂热而盲目的崇拜,让他冒进。
一时之间,他尬在原地,进退不得。
左昌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头一歪,嗤道:“还要我送你一程?”
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唐元神情不属,他低下头,说道:“将军,我很抱歉……在下,告退……”
银色的钢刺往回一捯,他自己刺破自己的心脏,离开了游戏。
同一时刻,在人道之树下盘坐的真弓睁开眼睛。
她慢慢站起身,一步步的走来,显得优雅而乖巧:“父亲大人。”
左昌看着她:“都听到了?”
“嗯。风之耳目还在持续,我可以听到你们的对话。”
“嚯。”
左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看着人道之树说道:“人道之树的增益还是不错的,很多真正的权贵想拿还没门路。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在树下冥想,那对伱的成长有益。”
真弓摇头:“瑶台家的女人,不接受嗟来之食。如果读书会不是诚心上献,那我也不接受他们的馈赠。”
天王将军的感情史,真弓当然是知道的。
残酷的讲,在左昌的三位妻子中,见里飞鸟是最不堪的那一个。
光阴圣女,不必多说。
她是光阴教会的唯一圣女,不论是身份地位上,还是个人能力上,她几乎可以说是“碾压”了见里飞鸟。
飞鸟只是一个四位数共同体的大将军,名不见经传,充其量就是末流人物,不要说是和光阴圣女比,就是和“辛香料之主”这等女商人比,也比不了!
飞鸟和真弓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血蔷薇、白鳞,左昌身边的人也从未提及。
所有人都明白——
一旦光阴圣女、辛香料之主找上门来,飞鸟的处境将极为窘迫,她根本不占据优势,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可比性。
但现在……
左昌给出了他的答案。
真弓抬眼左昌,问道:“父亲大人,如果是光阴圣女亲自来到你的面前,而不是她一个手下,你还会给出一样的答复吗?”
左昌斩钉截铁,开口说道:“一定是一样的答复,这你可以完全放心。飞鸟不计前嫌,愿意重新接纳我,我就一定以赤诚之心相报,绝不会因为什么‘援助’、什么‘前途’将你们舍弃。”
“……如果光阴圣女因此与你为敌呢?”
“那就以刀刃相见。她休想改变我的打算。”
如果没有完美的答案,每一个选择都将不可避免的造成伤害……
那么遵从自己的本心,按照自己意愿行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退让和迁就。
迟疑和踌躇。
会让本来就糟糕的事态愈发失控。
左昌抬起手指,说道:“水流开始蔓延了。”
真弓抬眼,看到汹涌的洪流终于冲破小岛,沿着河道奔涌。不过眨眼瞬间,干涸的河道已被浊水填充。
地下埋藏的“骊珠”终于吸饱水分,放任水流冲刷。
河滩地的灵气,愈发的浓郁。
左昌继续说道:“你猜这些水,最终会流淌到哪里?”
真弓略作思考:“地势低的地方。”
左昌微微一怔,发现他这个女儿真的聪明。
他问道:“更具体的呢?”
“嗯——你们之前好像说过,‘四方盆’是个谷地,是全密语之森地势最低的地方?”
啊呀!
真是孺子可教!
左昌满意点头:“密语之森的必胜法,分两步走。第一步就是开闸放水,这一操作能让‘石滩地’成为密语之森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更能摧毁四方盆中团队的树种。”
四方盆是一等一的宝地,向来是争夺之要所。
最后能成功占据的团队,实力一定数一数二。
用庞大水流将他们的成果歼灭,意义自然重大。
真弓明白这个道理,她问道:“父亲大人,必胜法的第二步是什么?”
左昌招招手:“跟我来。”
他们沿着河道行走,约莫一刻钟后,走到一个溶洞之中。
溶洞最深处,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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