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准,如此高额的补偿会不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祸端,毕竟人心是复杂的,一旦开了这个高价的先例,后续的工作将会面临更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此时,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国强身上,毕竟他是镇长,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的表态至关重要。郑国强深吸一口气,在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他明白,自己此刻绝不能被利益冲昏头脑,要想搞钱,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更何况,广东广发家具那可是10个亿的投资,从这么大的项目里运作个几千万出来,并非难事。
思及此处,郑国强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神色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经过刚才大家激烈的讨论,也听了华镇长深入的分析,我仔细思考了一番。我认为,华镇长提出的按照最低标准进行补偿的建议,是经过深思熟虑且极具前瞻性的。
我们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长远的发展和可能出现的问题。虽然提高补偿标准看似能让村民当下更加满意,但从整个镇的发展大局以及后续可能面临的工作挑战来看,坚持最低标准,把资金合理地运用到园区建设和其他关键项目上,才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他微微一顿,目光依次扫过众人,接着说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维护郝书记的权威,也要树立华镇长的威严。华镇长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我们应该给予充分的信任和支持。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一步步来。我同意按照最低标准执行补偿方案,后续大家齐心协力,把园区建设这件大事办好。”
郑国强的这番发言,看似是立场的突然转变,实则是他在这场权力与利益的博弈中,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精明决策,他期待着通过此举,能在未来的局势中重新掌握主动权。突然,紧闭的会议室门外毫无征兆地响起一阵嘈杂的吵嚷声。那声音瞬间穿透厚实的门板,打破了室内原本的宁静。紧接着,一个大嗓门的男人扯着嗓子大声哄叫起来,那音量大得仿佛能掀翻屋顶:“不行,绝对不行!必须给我们最高等级的赔偿,你们知道吗?我们那可都是最好的地,放眼整个镇,哪儿还有比我们那儿更肥沃、更适合搞开发的?再说了,咱铁岭镇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别想着糊弄我们!”
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也跟着掺和进来:“姓华的小子,你给我出来!你才刚当上镇长没两天,就敢不把我们这些村民放在眼里了?我们可都是你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辈的,你居然这么对待我们,在我们手上捞好处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含糊!”随着这一男一女的叫嚷,门外的吵嚷声愈发激烈,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会议室里,原本热烈讨论着工业园区建设规划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与担忧的神情。谁都清楚,这是村民们听到了消息,跑到镇里来闹事了。常海江的脸上悄然浮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狞笑,似乎在为这场混乱感到幸灾乐祸;而张军的脸上也难以掩饰那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郝心怡则眉头微皱,沉默不语,没有立刻发话。
这时,郑国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愤怒地说道:“这是谁把消息暴露出去的?这些村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会,而且还对我们的计划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转头看向刘源,语气急促地说:“刘主任,你出去看看,这些人简直是无理取闹,让他们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瞎闹!”
华胜利见状,立刻站起身来,诚恳地说道:“郑镇长,还是我去吧,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去和他们沟通说不定更合适。”众人的目光又一同转向华成丽,华成丽轻轻摆摆手,镇定自若地说:“没关系的,他们总不能把我吃了吧。”郝心怡微微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华成丽勇敢的钦佩和赞赏,轻声叮嘱道:“也千万不要惹怒他们,和他们好好说。”
华长利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他伸手推开会议室的门,只见门口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几十个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这些村民显然已经知道了镇里开会讨论关于土地动迁补偿的最终结果,一个个情绪激动,满脸怒容。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的汉子往前跨了一步,用手指着华长利,大声质问道:“你就是华长利吧?你刚当上镇长才几天呢,就敢这么欺负我们老百姓?”华长利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镇长,我只是个副镇长。”那汉子一听,更加来劲了:“是啊,你还知道你是个副镇长?我可告诉你,我们要最高等级的赔偿,不给我们每亩地十万块钱,我们就坚决不能动迁!”另外几十个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不给一亩地十万块钱,我们就坚决不动!”
华长利不慌不忙,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也可以呀,动不动迁、卖不卖地确实是你们的权利。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动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强迫你们。整个铁岭镇又不是就你们那一块地可以建工业园区,我们还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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