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缠绕在老树上,树上不少乌鸦盘旋着。
树枝上坠着一个个腰牌,轻轻摇晃着。
树下一个个干枯的尸体,跪伏在地上,向着前方朝拜着。
尸体的脸上挂着扭曲恐怖的笑容,面孔上不时有腐肉蛆虫掉落。
在尸群跪拜的中心,是身穿黑色锦衣的尸体,数个尸体摞在一起,
披着一个赤红的袈裟,像是一个佛陀在迎着众人的朝拜。
只是佛陀缺少了头颅。
朱立身翻身下马,大步的上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身后跟随的众人,皆下马,跟在朱立身身后。
“混蛋!混蛋!妖僧!!!”
朱立身望着那树上挂着的一个个腰牌,赤红的眼睛盯着同僚尸体堆积起的佛。
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自知,无辜惨死的人,拜着披着袈裟没有头的镇世司,
呵呵,当真是好大本事,还真是极其讽刺的一幕。
“列队!!”
朱立身站起身子,右手握拳用力的捶在胸口。
缓缓拜下去。
“砰!”
身后的司卫尽皆站得笔直,握拳抵在胸口跟着朱立身拜下去。
朱立身站起身子,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
“他们睡了,但我们还在!杀了那些妖僧,让他们睡得踏实些!收敛同袍!”
一队司卫上前在一侧挖起大坑,数人来到树下,将树枝上的腰牌都取下来。
“张延!府城回信了么!”
张延走到朱立身身前,沉声道。
“大人!林千司沿着我们留下的记号。正在赶过来。”
朱立身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尸体,心里万般沉重。
一侧的司卫拿着一个腰牌双手递给朱立身。
朱立身接过上面刻着吕迁的名字,正是他手下的旗官,负责跟踪妖僧。
朱立身走到一侧,翻身上马,对着一旁的张延吩咐道。
“张延你留下收敛尸身,我带人继续追。”
“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张延刚想要拉一旁的马,前面翻动同僚尸体的司卫突然哭起来。
捂着脸,跪在地上哭着。
“嗯?尔等怎可如此?都给老子起来!好好收敛同僚。”
朱立身刚想要训斥几声,察觉到一股凄惨哭声从尸体堆传来,整个人懵了一下,咬在舌头上这才清醒。
那些司卫捂着自己脸的手越来越用力,凶狠的扣着自己眼珠,指甲划破自己脸皮。
更有甚者掐着自己的脖子,生生扭断!
“不对!所有人后退!!”
朱立身一跃而下,手持长刀警惕的看向四周。
“张延戒备!!!嗯?张延!!!”
张延在一旁脸上泪水横流,嘴里念叨着:
“世伯啊,呜呜,吕兄弟,你们怎么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不幸了!!留着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妈的,张延!!”
朱立身一个刀鞘抽在张延脸上,他摔在地上捂着脸,这才缓缓回过神。
“大,大人!”
朱立身一跃而起,极快的冲到披着袈裟同僚尸体前,咬了咬牙!
手中长刀灌注气血!
双手握着刀用力的斩下!
“轰隆隆!”
断肢四溅飞落!一个淡淡金色佛光出现。
众多司卫也慢慢的回过神来。
朱立身看向一侧抱着腰牌的司卫,怒吼道。
“给老子把腰牌都拿好!!”
这是他们最后能留下的。
“是!是大人!”
“善哉善哉!没想到镇世司的人无情到连自家同僚的尸体,都毁的一干二净!”
了空从一侧慢慢走来,双手合十,对着那些尸体下拜,像是对他们的离去而惋惜。
还以为来的会是林墨,结果没想到身后还有镇世司跟着。
“妖僧!!!列阵!”
朱立身手持长刀直指了空,一旁的司卫也围在朱立身左右。
“呛!”
长刀出鞘,众司卫杀气腾腾的盯着了空。
“呜呜呜,人死都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真是太不幸了!”
安忠用衣袖遮着半张脸,满是痛苦,随手一挥笼罩在身上的金光消散,那一刀可把他吓了一跳......
“妈的,非要整着一出,直接杀了他们不得了!!”
方正身影一闪,直接砸在司卫后方,眼中满是杀气。
“善哉!善哉!这是禅意,方正师弟,你不懂。”
了空双手合十,看着慢慢围成一圈的镇世司,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可是自己费了些心思,还拜托了安忠师弟才布置出的,朝拜像。
“这位大人,怎的看起来,是我师兄弟三人将你们包围了?”
“妖僧,尔等该死!”
朱立身凝重的盯着前方的了空,瞥了一眼两侧包围过来的两人。
“张延,大人还有多久才能到!”
张延摇了摇头,盯着上前数步的方正,手中的长刀不自觉的抬起。
“黑雀还未回,不过应该快了!”
“大人?善哉,善哉,不知施主嘴里的大人可是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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