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见序幕,昼夜降临。
二人寻一偏地升起了篝火,叶今歌轻轻靠在一旁的巨石上眯了眯眼。
陈谷秋刚喂完马回来,二人离去的时候又在有钱山庄牵走了两匹马,二人也都知道,那个抠门的书生一定会在自己的账上多记上一笔,便也没想那么多了。
“没酒了呀……”叶今歌不断哀嚎着,他抖了抖酒葫芦,里头滴不出一滴酒。
“你没酒会死?我以为你挺安静的,没想到没喝酒的你是这个样子,倒也怪……”陈谷秋无语道:“抽象的。”
他起初以为叶今歌只是单纯不爱说话,但没想到他竟也会发牢骚。
“会死。”叶今歌认真道,随即看向陈谷秋。
对上那双深邃的双眸,陈谷秋嘴角轻轻咧起,轻声道:“你一定很疑惑,他们为什么来追杀我吧?”
“不疑惑。”
“……”陈谷秋好一阵无语,但却接着道:“那个女的,叫陈云瑶,是我妹,不是亲的啊,我是东云世家大公子也就是少主,这东云世家家主是我爹,前的哈,所以我是将来东云世家的家主。”
“然后呢?”
“然后,前几个月,陈林耀忽然发动政变,代掌东云世家,我爹不知所踪,我那时在外头,当知道消息后已经开始跑路了我,但他们还是追着不放。”陈谷秋拿着一根被烧黑的木棍,手托着脸,对着地上的土壤比划着。
“不像。”叶今歌一笑。
“什么不像?”陈谷秋疑问道。
“你不是陈谷秋。”叶今歌一双深邃的双眸似要将眼前的一袭红衣看穿般。
“你咋知道。”陈谷秋回之一笑,对上那双直入深渊的双眸,竟丝毫没有退意。
“感觉……”叶今歌看不出什么干脆就不看了,话题就此结束,他继续仰着头眯着眼,享受着这黑暗的静谧与凉爽。
陈谷秋象征性的扶了扶额,夜里风冷,他靠着篝火,感受着其中的暖意,“那冷,你不过来点?”
“不了,我不喜欢热。”叶今歌似很享受如今这般温度,白袍随风而扬,纤长的衣领高高飘起,乘着风眯着眼道,很是逍遥。
“奇怪的人。”陈谷秋切了一声,独自烤着火。
……
江南南境。
东云城。
江南之地势力错综复杂,主要门派宗族都坐落于江南腹地云水城周盘,而这南境的势力相较于腹地相差甚远,却有着四大势力,整个南境皆是以这四股势力为首。
而这东云城内就坐落着其中的一股势力——东云世家。
东云世家,偏院屋内。
一个老人坐在窗前,臂上立着只信鹰,他从鹰腿上取出信笺,随之一挥,信鹰飞去,他打开信笺一看,冷哼一声。
“大长老,发生什么了?”
下方一瘦高的中年男人上前问道。
“瑶儿来信,如我所想,那孽障果然有所保留。”老人冷哼一声,沉声道。
“那?”中年男人身子微微躬下。
“老六,你去一趟吧……”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微微一震,随之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恭敬道:“定遵大长老命!”
说罢,他即刻起身,对老人微微一拜,随之匆匆离开。
老人揉了揉手中的纸条,手中纸已成末,他望向窗外,乌云遮月,眼中尽是恨意。
一夜无梦。
直到日升两个时辰后,叶陈二人才微微动身。
“好累啊,果然还是床好。”陈谷秋一晚上都没睡好,现在精神有些溃泛。
叶今歌起身微微拂了拂衣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与昨日无异,似一直都是这般无精打采的。
只不过一路上令叶今歌无解的却是,陈谷秋每次如厕都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尽管这是小事,却也逃不过叶今歌的留意。
一路荒芜人烟,江南虽以繁华着称,但其偏远地区却也有困乏之地。
待二人走到小有人烟之地时已然日午。
这是几个村落间组成的集市,二人找了家酒栈,打算在这补充一下。
客栈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二人坐在靠边的地方,但其二人的容貌无论在哪却也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白衣长袍静如云,红衣爽朗俊如风。
“两个面,把酒续满。”叶今歌淡淡道,小厮很快退下后,陈谷秋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叶今歌,只见叶今歌也略微点了点头。
他们进来之时却是发现,如此乡野酒栈,路过之人理应是周边乡里之人,此地离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观察小二以及在场坐客。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里的一切都是假扮的,来者不善。
却是发现,他们脚底颇新,手中无茧,就在来时,陈谷秋便悄悄与叶今歌说了此事,此时叶今歌将桌子上的茶拿到嘴边,亲亲闻了下。
“你想的没错,茶里有三花棉,是一种很难察觉的致眠之物。”叶今歌嘴角轻轻咧起,将茶杯放下,舒了口气。
陈谷秋刚想动剑就被叶今歌略微拦下,随之叶今歌在他耳旁低语两句,二人皆是一笑,随之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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