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着他,刚建立起来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她崩溃大哭,摇着头,一遍遍的道:“她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的……”
她不停的抽泣着,险些要将自己哭晕过去,谢熠储于心不忍,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的搂着,大掌轻抚她的背。
好一会儿,等她哭累了,嗓子也彻底哭哑了,才平静下来。
阮清无力挣扎,只觉得心口压抑的难受,一阵阵的抽痛仿佛要将她的理智同肉身剥离开似得,沉重的倦意袭来,带着浓浓的悲伤,她控制不住的缓缓合上了眼……
谢熠储抱着她,良久不肯撒手,等她彻底睡了过去,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
刚才阮清的情绪太激动了,那般歇斯揭底,院子外头都听的一清二楚,玉殊端着热水进来,将手里的帕子沾了水走过去想给阮清擦擦汗。
谢熠储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便挥手示意玉殊下去了,玉殊也不敢有异议,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床上的阮清,便离开了。
谢熠储拿着浸湿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可他堂堂摄政王,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儿,伸过去的手微微颤抖着,看着有些笨拙但却很小心。
他看着床上的人,眼底不禁有些湿润,转头将帕子放进水里搓洗、拧干,再转头回去擦拭,如此反复多次,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替她整理好仪容,他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连手里的帕子都忘记要放下了,就这么看着……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就总觉得,好像只有她在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安心,但凡她消失一刻钟,他都会莫名的心慌。
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并非他的本意,可是与他而言,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都太远了,他是为皇位而生的。
原本他想,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就算永远不跟他坦白二十四琴刃的事情,他也可以不问不拆穿。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跑呢?为什么就非要离开他呢?这让他如何保她?
日暮西垂。
阮清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神志清醒的那一刻,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纵使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眼泪还是会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
谢熠储已经离开灵栖院了,她微微转头,房内亮着蜡烛,却并不见人。
阮清有些费力的支起身来,太久未进食,体力消耗又很严重,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掀开被子勉强下了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外头听到动静的玉殊赶忙推门进来,一进屋就见独自站起身的阮清,她赶忙上前去扶,阮清却将她的手推开,光着脚下了地。
玉殊一个愣神,阮清便已经朝着门口去了,她来不及多想,忙拿着阮清的鞋子追了过去。
阮清打开房门,外面把守的侍卫不明所以,也不敢阻拦,她就赤着脚,冲出了门,玉殊跟在身后:“姑娘!姑娘你别跑了,先把鞋穿上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示意旁边的丫鬟去找谢熠储,她自己则快步跟了上去。
可是不管玉殊怎么喊,怎么追,阮清就想听不见似得,提着裙子在王府里狂奔,她去的方向,正是王府的大门。
她要离开这儿,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了,她疯魔了一般小跑着往大门的方向去,纵使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的坚定。
玉殊好不容易追上她,拉着她的胳膊求她把鞋穿上,却被阮清一把推开,她沙哑的嗓子嘶吼着:“滚开!不要碰我!都滚!”
她才不管推开的人是谁,反正是谁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什么都无所谓。
她嘶吼着加快了脚步,可想当然的被拦在了门口,看门的侍卫都很为难,都知道阮清对于谢熠储而言的意味着什么,他们既不能让阮清出去,又不能伤到她。
“让开。”阮清想硬闯,几个侍卫挡在门前,组成一道人墙,几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让路。
“还请姑娘回院子里去,莫要为难属下。”为首的侍卫劝阻道。
阮清回头看了一眼,眼看身后的玉殊也拿着鞋子追上来了,阮清心下一横,猛地冲上去,众人来不及反应,阮清一把将那为首侍卫别在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只听“哐”的一声,众人吓了一跳,阮清却握着手里的剑,胡乱的挥舞着:“让开!!”
众人显然有些怕了,毕竟谁也不想这么被她胡乱砍死,只能乖乖的往后退去,不情不愿的退到了门外。
阮清握着剑逼近,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婉可人,众人吓得一路后退,又不敢靠太近,深怕伤到她自家王爷怪罪下来,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玉殊拿着她的鞋子,也不得已的停在了不远处,一脸担忧的看着阮清,却不敢上前。
阮清小心翼翼的跨出门槛,几个侍卫纷纷散开,不敢靠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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