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胭脂的眼尾挑起,眸子里是失望和伤悯。
临池柳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只要跟老鸨的谈判不成功,他就必须找办法逃出去。
临池柳的运气一直都很糟糕。
好像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和老鸨的谈判失败,老鸨给他丢了一个生日蛋糕,并为他挑选好了那天晚上的客人。
是之前经常进入林凤房间的男人。
临池柳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两个小时内离开风月楼。
临池柳回到房间:“阮阮,和哥哥一起收拾行李。”
他之前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阮阮眼睛亮闪闪的:“哥哥,哥哥。”
“嗯,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阮阮不会说太多的话,张开小手,开心的给临池柳鼓掌,模仿着那些客人看哥哥表演时说的话:“哥哥,棒,好看!”
临池柳心里一疼,揉了揉阮阮的脑袋。
收拾好所有东西,临池柳静静等待着时机。
晚上十一点。
联邦颁布最新法律,将十二年义务教育和禁止使用未成年童工纳入日常法规,并展开全球范围内的调查。
风月场所是最主要的调查地。
临池柳爬到窗边的时候,调查员的灯光正好照到了临池柳身上。
不知道这一切的临池柳以为自己被老鸨发现了,差点从窗户上摔下去。
从那以后,风月楼被封,临池柳得到了一笔资金用于日后生活,并被送去了当地的小学就读。
但政府补给的资金根本不够他和阮阮日常生活,再加上阮阮年纪太小,临池柳放心不下。
在学校读了几天之后,临池柳选择了休学,在附近找了一份兼职,表演唱戏就能拿工钱。
临池柳的身段和功夫都不错,虽然法律不允许,但这些零工兼职却也不会细管。
毕竟法律的本质为为民服务,而不是断了百姓的活路。
就这样,临池柳十四岁的时候,成功拿到了学业警告,学校要求临池柳必须在一年内完成中小学所有的考试,不然会上报政府。
临池柳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阮阮的问题。阮阮已经四岁了,但还是只会说几个字,走路也走不稳。
还有两年,临池柳就达到了最低成年标准,可以去打正式工,挣更多的钱,给阮阮看病了。
临池柳被逼回到了学校,他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竟然提前完成了结业考试,得到了高中的入学通知书。
变故也发生在他十四岁的这年。
临池柳之前表演的那家店倒闭了,他只能换一家店。
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当年的老鸨。
临池柳记得很清楚,那天雨下的很大,他从学校出来,买了阮阮喜欢的凤凰玩偶,在快要回家的街头,看到一个形迹诡异的人站在自己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你当年可是害得我好惨。”
临池柳只能看到老鸨一张一合的厚嘴唇,手中的玩偶掉在街上,被雨水打湿,路过的车辆碾过,露出里面的羽毛。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临池柳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阮阮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呢。
……
……
雷声阵阵。
临池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内。
身上趴着一个男人。
自己衣衫凌乱,好在裤子还没被扒,男人只是在自己的身体上下摸着。
临池柳感觉自己浑身虚弱,使不上力气,本想伸手将男人推开,却只能喘息。
“真TM给劲儿,跟你妈一模一样!”
男人抬头,那张脸深深的印在临池柳脑海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临池柳用尽全部力气,伸手直接扇在了男人脸上。
“啪!”
临池柳恶狠狠的开口:“你这个禽兽,去死吧。”
男人被打的脸上落了一个小小的红手印,他拎着临池柳的头发,狠狠的把临池柳撞向工厂旁边的墙。
临池柳营养不良,身子又小又瘦弱,男人把临池柳从地面提起来的瞬间不可避免的怔愣了一瞬。
“小兔崽子脾气挺大啊,竟然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男人身后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是老鸨找来报复临池柳的人。
因为临池柳,风月楼倒闭之后,老鸨进监狱蹲了有些年头。他每天晚上睡着之后,都会想起临池柳的脸,如果不是临池柳,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让他找到临池柳,那他一定要临池柳生不如死!!
雷声轰轰,雨水砸在工厂废弃建筑上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音符。
临池柳被摔的两眼一昏,吐出一口血来,后脑上和凸起来的尖锐物堪堪擦过。
匍匐在地面上,临池柳大口的喘息着,却越是呼吸身体越疼,尤其是脑袋,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往外流。
那是自己的血。
“这么不经摔……”男人看着遍地触目惊心的血,有些害怕,后退几步,“怎么搞,再搞人死了,我只是想来玩儿玩儿,可不想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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