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辗转,一行人来到了京城。
“天哥,你这院子相当不错,大手笔啊。”
标准三进院子,院里院外收拾的甚是干净整洁。
虽说院落离皇宫有些远,但离各大书院都很近。
“可不是嘛,就为你们在京城有个清净的落脚地,花了我不老少钱,最近手头都有些紧了。”
说着,楚天将干瘪的荷包取下来,在刘二福面前晃了晃,意图很明显。
跟我唱穷?刘二福悻悻地揉了揉鼻子,呵呵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说你从草原上带回来的汗血宝马烈焰,能不能送给我吧。”
“能啊,送你了。”刘二福回答的很是干脆。
楚天愣住。“这么爽快?”不会是有诈吧?
“烈焰送给你,再让我家三个儿子跟你认个干亲。”
刘二福心里明白,楚天新买的院落是在为自己一家的将来打算,他坦然接受了这份厚重的善意,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日后必将加倍报答。
“合着我就是个养马的?”
楚天狠松一口气,嘴角上翘,他倒真没想到,刘二福竟愿让家里三个孩子都认自己做干亲。
“自家亲戚,说这些,见外了吧。”烈焰有人养,儿子还有探花干爹罩着,再好不过。
再者,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与楚天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楚天两口子对三个孩子的爱护,刘二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早就想与之建立更为紧密的关系。
“吾之性格,此生将不入朝堂,唯愿寄情于山水书画之间。”
“人这一生,能护己周全的,唯有自身。”
在刘二福心里,与人相交,始于人品,久于真心,不在家世地位。
至于功名利禄,能靠自己双手挣得,何须走捷径?
他给孩子们找的干爹,是一个只要想起来,内心都会充斥温暖的存在;是一个真正关心爱护他们,观念不冲突而又同频的人;是孩子们的另一个安全港湾。
“我明白了。”楚天眨了眨有些濡湿的眼眸,重重拍了拍刘二福的肩膀。
……
这厢,楚天两口子谈及刘二福一家四口。
“想望尚未宣之于口,便已有回响。”楚天感慨道:“这世间最好的情谊,莫过于此。”
“此生,已足矣。”楚夫人展露出满足的笑容。
“让你受苦了。”
刚回京城,楚夫人便被叫去楚家老宅训话、罚跪、端茶倒水,楚天有心解围,可奈何孝道大于天。
“我已足够幸福,如何不能忍受这一时之苦?且这也算不得苦,谁家娘子有幸过我的诸多好日子?”
人这一生,有那么多的时刻,总不能时时快乐,偶尔受些苦楚又何妨?
“好。”
见夫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楚天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楚夫人在老宅受的苦,远非这些。
楚夫人不说,是因为她深知“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她已享有了这世间女子所没有的自由、快乐,如何不能承其后果?
再者,有夫君从旁相互,心是暖的,身体上的这点苦累便算不得什么了。
那厢,刘二福领着孩子们说了认干亲的事,并讲述了王安石变法。
“安安,爹爹讲的这个故事你可不能对外说,只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年年认真嘱咐弟弟。
“安安知道。”安安乖巧道。
听到安安再郑重不过的回答,年年放下心来,他知道,弟弟自从懂事后,一直就是个聪明又信守承诺的孩子。
小生笑看两个弟弟互动,追问爹爹:“皇朝更迭,支持者众,为何利民的变法会失败?”
“很多原因。利民的变法必会伤及某些人的利益,比如位高权重的官员,比如官商勾结的商人…这些人都有可能阻碍变法的推进。
变法需要徐徐图之,过于激进,急于求成,都只会加速变法的失败,迎来更多反对的声音,比如着名文人的倒戈相向…。
与之为伍的变法参与人,更是需要谨慎筛选,不然极有可能有人借变法之名泄私愤。在变法未取得实质成功前,这种针对个人的打击报复一旦实施,便会人人自危,报团取暖。与之相应的,便是加速变法的灭亡。”
“既然连皇帝都赞同变法,那么针对朝堂上的反对声音,勒令禁止,罢官免职,不是更为有效吗?”小生不解道。
“朝堂利弊皆为日积月累,官员关系更是错综复杂,有功之臣说动便动,岂不寒了天下莘莘学子之心?且,自古权利动人心,你又知道新上任的官员就比之前的要好?”
“几代皇朝更迭,都未能成功变法,时间拉的这么长,要成功也难。”年年皱眉叹息道。
刘二福伸手抚了抚年年的眉头,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小树成长为参天大树,是需要很多时间的。
利国利民的变法,有皇帝准许,我们便只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心往一处使,稳妥不冒进,终会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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