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端妃这里得到了答案，当即起身要回去。
端妃还以为他会留下，没想到还是要走。
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却也只能强颜欢笑送他离去。
“臣妾恭送皇上！”
胤禛下榻正走着，却听见端妃在背后喊了一声，立马回头。
端妃起身走到胤禛跟前，一脸关切道。
“皇上，如今天儿凉了。”
“让伺候您的奴才，在您的茶里兑一点菊花。”
“臣妾见您的嘴角都起皮了。”
端妃温声细语说着，让胤禛心头一暖，当即点头应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这才转身离去。
端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全是不舍。
手默默放在他方才抚过的地方。
她也是真心爱着皇上的，只是皇上的眼里从未有过她，或许是不敢面对她。
胤禛踏出延庆殿的宫门，深深叹了口气。
小夏子立在一旁，恭敬问道。
“皇上这是要回养心殿，还是去其她娘娘宫里？”
胤禛转头看向他，似有些不满。
若是苏培盛在这儿，不用自己开口，就知道怎么办。
如今换了人，还真不习惯。
“你当差还真没你师傅干的好，以后多学着点吧。”
“朕也乏了，回养心殿。”
小夏子听见这话，心中大喜，听皇帝的口风，崔槿汐和苏培盛一事倒是有了可能。
“是，奴才遵旨。”
......
景仁宫。
剪秋正在为宜修篦头。
昨夜，宜修去求了端妃相助，也不知道端妃是否会帮忙，她这心里也没底。
“娘娘当真放心得过端妃吗？”
宜修坐在软榻上，抬手按揉着太阳穴，眉头微皱。
从前是装病给外人看，如今倒是真的头疼了，才知道难受不已。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本宫，想来是不会反悔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小允子的声音。
“皇上驾到！”
宜修起身，见胤禛大步走进来，忙跪下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扶起来。
“快起来吧。”
“谢皇上！”
宜修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倒是吓了臣妾一跳。”
胤禛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尚未梳妆的模样，恍然发觉时光也在她的脸上落下印记。
两人也做了多年的夫妻，宜修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后宫，在太后跟前尽孝。
细细想来，宜修从未在自己面前失态过。
胤禛看着她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温柔。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原来是这样安静融洽的光景。”
“怎么这个时候篦头发？”
宜修抬眸看向他，却不答此话，反而问道。
“皇上方才进来的时候，似乎很高兴。”
“有什么喜事也告诉臣妾，也好叫臣妾一同乐一乐。”
看着她尚未装扮的恬静模样，胤禛不免想起从前在王府的那段日子。
他虽不得重视，可宜修却陪在他身边。
“皇后果真是心细如发。”
“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上了折子，说起今秋钱粮颇丰，各处百姓也都安居乐业，朕听了心里很是高兴。”
“朕昨夜去看了端妃，端妃平日里沉默寡言，偶尔听她说起几句话，倒是有情有理。”
听到皇帝提起端妃，宜修心里便明白，看样子自己昨日的相求，端妃已经伸出援手了。
抬手止住剪秋的动作，宜修一脸笑意。
“端妃久在宫中见识深远，而皇上素来宽仁待下。”
“对内对外都是英明睿智，才得今日百业昌盛，百姓安定的局面。”
“臣妾眼见前朝稳固，遥想当年在府中，王爷废寝忘食不辞辛劳的模样。”
“能有今日这样海晏河清的盛世，离不开皇上的勤勤恳恳。”
难得听见宜修这般夸赞自己，胤禛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你莫不是违心夸赞朕？”
“臣妾岂敢！”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寻人问问。”
“槿汐与剪秋从王府就在臣妾身边侍奉，时常说起皇上还是王爷时的辛劳，劝臣妾好好打理后院。”
“说句冒昧的话，从前臣妾心中对皇上有些生怨，怪皇上没有陪在臣妾身边。”
“如今却是想明白了，内外有别，只有臣妾打理好后宫，皇上才无后患，阴阳调和乃是顺应天理。”
“姐姐性子温婉，最是和善，当初若非臣妾先一步入王府，应该是姐姐为福晋才是。”
“姐姐虽说要以槿汐与苏培盛一事惩戒后宫，大约也不会真的要了他们的性命吧。”
“何况皇上宽仁待下，想必姐姐绝不会与皇上言行相悖，更不会与太后娘娘相悖。”
宜修故意当着皇帝的面，一边奉承，又将柔则拉出来，说她宽厚。
这死了的白月光在心里才是最完美无瑕的。
只可惜柔则早已不是当初的柔则，胤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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