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夜色裹着运河湾别墅区,八点的钟声在空荡的回廊里荡出最后一声嗡鸣。黑影自灌木丛中剥离,魁梧的身形裹着黑色连帽风衣,靴底碾过碎石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贴紧保安室玻璃,观察着值班保安伏在桌上打盹的侧脸 —— 那保安脖颈的褶皱间还沾着晚饭时溅落的油渍,嘴角垂涎浸透了值班登记簿。
黑影推门而入的瞬间,金属合页发出细不可闻的呻吟。不等保安惊觉,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掌已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寒光一闪的匕首精准刺入右侧颈动脉。温热的血顺着指缝喷涌而出,在黑衣人袖口绽开墨色的花。垂死的保安双腿蹬翻塑料凳,撞翻的不锈钢保温杯在地面滚出沉闷的回响。
确认保安瞳孔扩散后,黑衣人利落地抹了把刀刃,快步冲向监控室。他用随身携带的断线钳干脆利落地剪断主线路,监控屏幕瞬间陷入漆黑。返回保安室时,他抄起墙角的警用强光手电,对着别墅外的林荫道连闪三次。
三道光束划破夜幕的刹那,引擎轰鸣声撕裂寂静。三辆黑色路虎如蛰伏的野兽,从百米外的拐角处疾驰而来。黑衣人抬手示意,岗亭电动闸门应声升起,车队鱼贯而入,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尖锐的嘶鸣。
待最后一辆车尾灯消失在蜿蜒的车道尽头,黑衣人俯身拽起保安尸体,粗暴地将其拖至阴影角落。他踹了踹尚有余温的尸体,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转瞬便融入浓稠如墨的夜色里。
客厅的水晶吊灯突然诡异地连闪三下,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眼睛。白梦妍的指尖在遥控器上猛地收紧,盯着墙上的镀金挂钟 —— 八点十分,秒针的跳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刚按下电视开关,屏幕的蓝光还未完全消散,一道黑影就毫无预兆地从玄关处浮现。
"啊!" 白梦妍整个人弹了起来,后背重重撞在沙发靠背上。最近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早已让她神经紧绷,此刻看着阿五那笼罩在阴影中的轮廓,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抱歉,林太太。" 阿五压低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黑色作战靴无声地碾过波斯地毯,"我在巡逻时闻到汽油味,觉得不对劲。"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一道黑色闪电般穿过落地窗,进入小花园。月光下,他的身影时而弯腰检查花丛,时而仰头观察围墙,最后掏出手机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厨房的门恰好这时被推开,蒸腾的热气中,秦嫂摘下老花镜,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她望着花园里那个不断踱步的身影,眉头拧成了麻花:"这么晚了,小五在折腾什么?"
"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 白梦妍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烦躁。茶几上的冰镇酸梅汤早已没了温度,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色。
秦嫂用围裙擦了擦手,露出安抚的笑容:"您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就跟老猫似的,警觉性高得很。只要已有风吹草动,他整个人就无比小心。"
话音刚落,阿五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他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浮现出凝重之色。还没等白梦妍开口,他已经掏出腰间的配枪,保险栓轻响:"秦嫂,带林太太上楼。" 他顿了顿,枪口指向楼梯,"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下来。"
秦嫂的瞳孔猛地收缩,作为在王家服务了二十年的老人,她比谁都清楚阿五这句话的分量。她迅速扯下围裙,挽住白梦妍冰凉的手臂:"听小五的,咱们先上去。" 此时白梦妍才发现,秦嫂的掌心全是冷汗,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就在她们上楼没一会的功夫,水晶吊灯突然发出刺耳的爆裂声,迸溅的玻璃碎片如流星般坠落。整栋别墅瞬间陷入墨汁般浓稠的黑暗,只有远处落地窗的缝隙间,透出一丝幽蓝的月光。白梦妍死死攥住秦嫂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两人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沉重。
突然,花园里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哼。白梦妍冲到窗边,只见阿五正与三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月光下,刀刃相击迸溅出的火星,像极了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阿五的战术靴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直刺,反手一记勾拳,重重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从卧室传来。白梦妍惊恐地转身,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破窗而入。锋利的玻璃碎片划过黑衣人面罩下的脖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手持寒光闪闪的匕首,三步并作两步逼近床边。
秦嫂毫不犹豫地将白梦妍护在身后,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决绝:"快走!" 黑衣人却冷哼一声,一记迅猛的直拳正中秦嫂的太阳穴。老保姆双眼一翻,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秦嫂!" 白梦妍撕心裂肺的哭喊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黑衣人狞笑一声,匕首带着森冷的寒气直刺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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