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义最近伤痕累累,有些心力交瘁。
先是儿子被抓,然后就是自己失去了一个蛋,再然后是媳妇儿出轨。要说涂副市长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在意,那是扯淡的。
儿子再混蛋,也是亲生的。媳妇儿再无耻,也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好多年。
现在这个家说没就没了,虽然谈不上家破人亡,但也算是妻离子散。
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媳妇儿跟他没关系了,唯一与他有关系的就剩儿子了。
他不想看着害他儿子入狱的人还活的很自在,此时此刻,他依然想为儿子报仇。
但万一王大山有背景,他不但报不了仇,还可能把自己的前途也搭进去,极不划算。
要知道,官位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涂副市长现在说话还能有人听,就是因为还在这个位置上。
如果一旦退居二线,或者失势了,以后谁还理他?
涂明义是个官迷,失去了权力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思考了片刻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
先不去折腾王大山,等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几天之内,他没有遇到来自官场的压力,到时候再办王大山不迟。
可只要一旦遇到压力,就立刻放人,然后上门道歉,就说是误会,市局的同志抓错了人。
到时候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得到王大山的原谅。
他不相信,作为大白山市的一个土着,王大山会不愿意与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土派官员打好关系?
只是,为儿子报仇这事儿,就只能先放一放,甚至可能永远都报不了仇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说不定通过王大山,还能跟省委肖书记搭上关系。
自己最大的问题是根脚浅,甚至在省里没有什么关系,以前提拔自己的老领导也都退休了。
可也正是没什么根脚,只要有机会,想投靠谁都更容易被接纳。
危机嘛,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涂副市长想的很好,可他却没想过,王大山到底给不给他机会。
说到底,他还是低估了王大山。
进入看守所的当天,体检过后,没有适应性关押,他就被丢进了一间六个人的小型监舍。
其实,这个小型监舍就是适应性关押。
由于防止串供,李援朝和小洪两人并未与他关在一起。
王大山是下午五点左右被领进了监舍,监舍的条件还不错,竟然还是上下铺,单人单床,不是他之前在海淀看守所住的那种大通铺。
其实他不知道,看守所里既有条件好的监舍,也有条件差的。条件好的监舍关押二到六人,有独立卫生间,大多数上下铺,也有单人床。
条件差的就是大通铺,厕所还没有遮挡。
当然,单人间也是有的,但那种地方关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要么就是精神不正常的变态。
还有一种牵涉重要机密的嫌犯,也会被单独关押。
王大山自己都有点没想明白,他咋会被分配到这么好的一个号子里面。
能被关到六个人的小监舍,说到底还是因为涂明义的原因,人家这是在给王大山家里人找关系的时间。
一旦过了三五天,还没有找到足够硬的关系,那就对不起了,他马上就会被送到最恶劣的监舍,被最狠的牢头狱霸欺负。
见有人进来,几个犯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一个监管民警把王大山带了进来,指着门口不远处的一个上铺说道:“那是你的床铺。”
这句话说完,只见一个躺在下铺的犯人瓮声瓮气的说道:“田儿,怎么又新来一个,他是干嘛的?快,拿根烟,憋死我了。”
管监民警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他,又掏出火柴点上,这才笑呵呵的说道:“魏头,规矩你知道,你可别难为我。”
说完,干脆把烟和火柴都拍到了他的手里。
犯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赶紧接过来放好:
“小田儿,谢谢了。以后可不敢再叫魏头了,我现在是嫌犯。他妈的,你见过骗子骗自己钱的吗?狗懒子刑警队,办的什么案子!
对了,这小子啥关系,一来就分到我们号?”
“别客气,以前你还是我师傅呢,一包烟算什么?不过这小子的事儿,我不清楚,是上面点名的,要先给他分到小号里。”
这位叫小田的管监民警嘴还挺严,啥有用的也没有透露。
说完,他又对王大山说道:“在里面老实点,别扎刺儿知道不。”
王大山理都没理他,把手中的脸盆哐当一声扔到地上,一个翻身就上了床。
那管监民警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但也只是撸起了袖子,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只是用手虚空的点了点他,然后铁青着脸转身出去。
这民警不知道王大山什么来头,上面指名道姓的让他住小号,而且还不能给他立规矩,想来是关系户,管监民警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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