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道:“欠班主的钱前几日已还清了,我如今的身子想再唱戏是力不足了,班主也几次冷言冷语说戏班里不养闲人,我举目无亲的,一时竟无处可去。”
陆行大手一挥:“你如今身子不好,先在我府上住下修养,别的事等你大好了再说吧。”
丽娘感激的很:“陆老爷您放心,我不会白住在这里的,打扫浆洗我样样都会的。”
陆行大方说道:“我府上不缺打扫浆洗的婆子,你自好好养着。”
翌日一早,丽娘就起来了,给陆行煮了一碗馄饨拿过去,说是报答恩情。
又勤快的给陆行整理床铺,擦桌子抹凳子。
看见陆行衣服烂了一个口,麻利的问丫鬟要了针线竟缝起来。
陆行看她这般勤快,也不好意思拒绝。
子悠来给爹爹请安,看到丽娘这个生面孔,也不像丫鬟婆子就问道:“爹爹,她是谁啊?”
陆行答:“她叫丽娘,是昌盛班的,前日来我们府上唱戏晕倒了,我就让她在这里休养几日。”
子悠看这丽娘无事献殷勤,怕她不是什么善人。
她对陆行说:“爹爹,她休养好了,还是送她回去吧,一个生人常住在我们家也是不妥。”
陆行不情愿的点点头。
丽娘每日都换着花样给陆行开小灶,给她捏脚按头,到台子上唱戏。
引的陆行是心花怒放,对丽娘十分满意,也没再提送她回去的事。
临近端午,靖北王萧景初和王妃到陆家提亲。
浩浩荡荡的几马车聘礼,十分排场,陆家门口围观的人都快把路围得水泄不通。
陆家众人早早的迎在门口。
在外人看来,陆家一介商贾,女儿能嫁进王府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靖北王从益州赶来一趟不易,要看着孩子们办完婚礼才回去,时间上自然要赶一赶。
两家长辈把婚期定在六月十五,正是和瑶儿同一天出嫁。
子悠和萧忆安的婚事刚定下,子悠就收到了晋阳长公主的帖子。
邀她到京郊紫园赴“牡丹宴”。
紫园是皇家的别院,因种着金陵数量最多,品种最全的牡丹而闻名。
长公主成婚时,先帝把紫园赏赐给了长公主。
常日里也无人会过去,只有宫人们打理着。
每年牡丹花期一到,日渐的热闹起来。
说热闹也只是皇亲国戚,受邀的达官贵人才能入园。
萧忆安隔三差五的下值后会到陆府陪子悠一会儿。
他听闻晋阳长公主给子悠送了“牡丹宴”的帖子后,一下子便赶过来见子悠。
两人在园中散了一会儿步,萧忆安开口:“念儿,我听闻你收了长公主的帖子,你可打算去赴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不是你派人监视于我?”子悠玩笑的说。
萧忆安很是为子悠着想:“我也是今早听府里下人说的,我母亲也收了帖子。我知道你素来不喜应付这些俗事,若是你不想去,我派人去推了便是。”
“这个宴我定是要去的,往日我在爹爹庇佑下做姑娘,随心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同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快要成亲了,我的一言一行都与你有关,我自是不能让你因为我受人议论的。况且做了人家媳妇,这些人情来往都是要学会应付的。”子悠说着羞涩的低下头。
萧忆安拉起她的手:“其实我来金陵这许多年,与他们鲜少有来往,他们都知我清冷,便是你不去也无妨。若你想过去看看,我告假一日陪你一同去。”
“不必了,女眷的宴席,你去也不合适。你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不给你丢人的。”子悠笑笑说。
萧忆安将她抱在怀里:“我无妨,只是怕有人闲言碎语,搬弄是非让你不自在,也罢,母亲那日也会去,她在那里,想必也没人敢为难你。”
子悠开心的笑了笑。
牡丹宴这日,子悠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觅樱和流纱出门了。
她特意早来了一会儿,到王府去接了靖北王妃。
紫园今日热闹非凡,子悠与王妃到的时候,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众人有的起身对王妃行礼,有的不相识的在底下窸窸窣窣的私语着。
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上前来迎她们,纷纷对着王妃行了礼。
王妃也给她们回了礼。
子悠听王妃叫年长那一位“长公主”。
想来年长这位便是晋阳长公主了,年轻这位应当是长公主的女儿安康郡主。
她学着王妃向两位行了礼,长公主望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安康郡主将子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开口道:“想必这就是承儿的未婚妻吧,来,过来坐,坐我旁边。”
子悠询问的望了王妃一眼,王妃和善的一笑:“去吧。”
子悠被安康郡主拉着坐在了她的旁边,王妃则同长公主坐在上位。
安康郡主是长公主最小的女儿,二十五六岁左右模样,夫家是秦国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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