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灵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但他反应极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依旧保持着向前走的姿态。
沈清予早就料到了沈归灵的反应,笑了笑:"怎么,不回答是心虚了?"
从白密突然出现在沈园,沈清予就起了疑心。直到昨晚,他亲眼看见白密抱头喊沈归灵哥,才终于把之前白密的种种行为都串联了起来。
换作别人,别说被打到屈服叫哥,就算是叫爷爷沈清予也不会起疑。可这个人偏偏是白家王室长公主的嫡子,这就很可疑了。
众所周知,白家人既疯批又高傲,他们理所当然觉得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都高人一等。因为白吉拉的泰迪行为,白家王室甚至把老亲王那一脉都称为杂种血脉。
这样一个古板又刻薄的王族,怎么可能随便称呼一个异国的私生子为哥哥?
更何况,只要和白密真正接触过就不难看出,那小子跟狼一样,当初在沈园差点被饿死也没认过怂,哪会真被沈归灵打两拳就叛变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沈清予的猜想,若要验证还需要其他佐证。
于是,他故意挑衅白密,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如果沈归灵真的跟白家有关系,白家为了掩饰沈归灵的身份一定会打断他的逼供。果不其然,最后连军队都出动了!
面对沈清予的咄咄逼人,沈归灵只是微微侧过脸,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打量他:"内出血?颅内出血?怪不得,说话颠三倒四的。"
"嗤!"沈清予险些被气笑了,故意恶心他:"说起来,还是你提醒了我,以身为棋这招的确好用。"
沈归灵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雾气:"沈清予,凡是要讲证据。"
"证据?"沈清予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闪过一抹幽暗:"我不需要,我又不是沈兰曦,像他那样猴年马月才能抓住你的尾巴。而我,马上就可以~"
说着,他眼眸往后移:"那家伙从我跟过来就一直盯着我,你说我要是现在暗杀你,他会有什么反应?"
沈归灵眼睑微挑,还没反应过来,沈清予忽然发作,从身后勒住他的脖子直接锁喉。
军团将领只效忠王室,正常逻辑,他们只会袖手旁观。如果出面维护,某种程度上就算坐实了沈清予的猜想。
沈归灵侧身,正要还手,余光瞥到了巴顿已经冲上了舷梯,他当机立断,果断改变主意。
——原本准备格挡的手臂骤然卸力,身体顺着沈清予勒紧的力道,以一种极其"狼狈"却又微妙地避开了要害的方式,向前猛地一个趔趄,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呵?"沈清予揉了揉手腕,"装!装给谁看!"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沈清予,你干什么?你怎么突然打人!太过分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身影窜到跟前猛地推了他一把。
"我......"
沈归灵正要解释,姜花衫根本不听,头也不回地奔向地上那个戏精。
"沈归灵,你没事吧?"
沈归灵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顺势倒进她的怀里:"不太好,头有点晕。"
巴顿脚步一顿,站在五步之外沉默片刻,终是一言未发,转身下了飞机。
"不是!"沈清予眼下也不在意什么巴顿了,他快要被姜花衫气死了。
没眼力见的死丫头,难道看不出这傻逼是装的吗?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了这口气,上前踢了踢沈归灵的脚:"起来,沈归灵你还是不是男人?躲在女人怀里算什么本事?"
沈归灵充耳不闻,侧身靠得更紧。
"你……"
"你什么你?!你够了啊,沈清予!你要再这么欺负沈归灵我就告诉爷爷了。"姜花衫搀扶着沈归灵起身,"走,我们去那边,别搭理他。"
"嘿?"沈清予捂着额头,嗫嚅了半天,硬是没骂出一句话。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姜花衫平时看着那么机灵,怎么会被沈归灵这么拙劣的演技骗过去了。
沈兰曦看着姜花衫搀扶着沈归灵从面前走过,眼里的光瞬间沉到了冰点。
他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在原地转圈的沈清予,冷声道:"坐好,没脑子就少惹事。"
"......"
沈清予看着前排相互依偎的两个后脑勺,气得后牙槽都快咬断了。
沈归灵这个狗东西,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另一边,看似嘘寒问暖的姜花衫眼神警惕,轻轻拉了拉沈归灵的衣角,声音极轻:"沈清予怎么忽然盯上你了?"
她刚刚一直坐在角落观察两人,直到看见沈归灵故意摔倒,她立马get到了沈归灵的求救信号,这才挺身而出。
沈归灵歪着头,靠着她耳侧小声道:"他怀疑我的身份了。"
姜花衫微愣,眼里满是诧异,低头看了沈归灵一眼,脸靠近的同时立马转移了目光:"他知道你是亲王的遗脉了?他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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