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至少宁清和季凌不认为有这么多的巧合。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季凌先开了口。
“姐，孟安陆今天在哪儿？”
“今天？在G市吧，他大前天就走了，你没发现这两天饭桌上少了个人吗？”
季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听到他这么问还有些奇怪。
“他名下有多少资产你算过吗？”
“没算过，不过可流动的资金不多，大概才几百万？”
季芸垂眸想了想，“他的钱都用来投资了，所以可流动的资金很少，基本上都是公司里的工资和一部分股份分红。”
“你打听他的钱干什么？”
季凌没有立刻回答，他抬眸和季芸对视了一会儿。
“我还以为你会把控他名下的财产。”
结果居然连问都不问，季芸这丫头该不是个恋爱脑吧？
“大金额的财产我会把控，这种小额的资金流有什么干预的必要？”
季芸脸上的表情比他还奇怪，“不是都说要给男人留一个自己的小金库，怎么，你没有？”
“没有。”
季凌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的卡都上交给宁宁了，能用的就只有一张附属卡，卡有限额，宁宁也会往里面固定转钱。”
“季芸，你真没管过他名下的财产？你……恋爱脑吗？”
季芸：“……”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到底是谁恋爱脑？
一个连小金库都没有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她的？
“季凌，你是不是刚才烟吸多了，脑子烧坏了？”
“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你……”
“孟安陆每个月都会有几百万的额外收入进账，一年下来能贪几千万。”
没打算再和季芸扯其他的东西，季凌直接说了他们之前估算出来的结果。
“他虚报了公司的投资项目，我整理了公司的资料，发现那些被上报为失败的投资项目最后都有盈利进账，但公司并没有收到这一笔账。”
深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男人的语气冷淡下来，周身的气场一瞬间强起来。
一直安静坐着的宁清察觉到异样，微微侧目，余光打量着男人的侧脸。
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是卫霄。
【他现在人格切换的这么顺畅了啊。】
系统虚拟化了实体坐在宁清肩头翘脚。
【好丝滑，如果不是他们俩的性格不一样，就凭卫霄那个演技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吧。】
宁清赞同这个观点。
人格切换的熟练流畅有好有坏。
好处是至少不用像之前那样突然晕倒几秒，坏处是……
以后两个人格切换的太顺畅，按照他们原来那个德行来说，之后互相背锅甩锅的概率会直线上升。
他可能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判官判案了。
【哇塞，还好不是我过，不然这日子真是想想就要三二一跳了。】
系统惊叹道。
宁清：“……”
下次这种事情可以不要说的这么大声吗？
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宁清抬眸又看了看身边的人。
卫霄和季芸的谈话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季芸满脸严肃，眉头皱的死紧。
卫霄面上神色冷淡，唇角也不勾了，只是垂着眼眸看她，说话时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意。
“一年几千万，两年就上亿，他在季氏集团这么多年，你自己算他贪了多少。”
“你想给他留个小金库，他可是背着你给自己找了个铁饭碗。”
“这些金额够他在里面坐一辈子了。”
卫霄眼神冰冷，可唇角却因为这些话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
“他的眼光很独特，最初在选择投资项目时居然选择了一家私人医院，而今天刚好就爆出前几天的那个肇事司机是个精神病人。”
“前天车祸，今天火灾，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季芸没说话，只是垂眸盯着窗外某个角落时眼神越来越冷。
的确，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又倒霉的事情都能让他们家的人碰上？
说实话，她并不介意孟安陆有自己的小秘密，也不介意孟安陆有一点私房钱。
但他不能一边靠着她上位敛财还一边想置他们于死地。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密封的墙，如果这两次都是他做的，等到之后他的事情败露，季氏集团又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呢？
季芸的眼神更冷了。
她确实是喜欢孟安陆那个类型的男人，可这样子的男人世界上还有千千万。
没了他，她也可以找到无数个更好的，更符合她口味的男人。
眸中的神色渐渐回归平静，季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她面上的神色已然恢复到了最初那样张扬明艳。
“我会去查他的账户，如果他的账在明面上就有，哪怕只有一丁点问题……”
季芸唇角勾勒着，那双和季凌如出一辙的眼眸微微弯起，深邃的眸色在阴影中漾着一片冷意。
“我会把他那张脸撕碎的。”
“之后的事等我查完他的账再说。”
“我会去联系媒体的朋友，如果真是他做的，等到最后的公开阶段，季家必须以受害者的身份最大程度地减少被波及的影响。”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在场的三个人都很清楚。
现在的科技太发达了，如果一开始选择隐瞒，后续事发被网友扒出来真相，就算季家是受害者也会被影响。
既然瞒不住，倒不如一开始就坦荡地摆出来，哪怕一开始会接受批判和怀疑也比事后刀来的好。
季芸已经想清了之后的每一步路，宁清也和卫霄对视了一眼。
之前就担心季芸会站在孟安陆的那一边，但现在的事态发展比他们预料中的要好得多。
有他们三个人在，再加上一个季父，哪怕孟安陆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滔天的烂摊子，他们也不会落进一个劣势的处境中。
“开车吧。”
余光瞥到已经空闲下来的停车场，宁清伸手捏了捏卫霄的手臂。
卫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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