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夫人见女儿这般不知好歹,只觉这丫头实在没眼力见。
自己好不容易将事情暂且压下,她倒好,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的得失。
没了侯府千金的身份又怎样?就她如今这声名狼藉的模样,继续留在府上,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倒不如依着老爷所说,破而后立,等风头过去,自己再放出风声,将她认回来当个义女。
虽说女儿明面上地位稍逊,但背靠靖远侯府,日后远嫁出去,照样能享清福。
“就你大哥那态度,你若还执意留在府里,只怕连娘都护不住你的性命。”
老夫人凑近女儿耳边,低声劝道:
“赶紧把眼泪收了,听话些,往后娘自会为你打算。”
事已至此,绍明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心底却对蛊惑自己去赏花宴的“二哥”恨之入骨。
听说那家伙被瑞和公主收归门下,如今好似做了面首。
【哼,绍知礼!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绍明珠誓不为人。】
绍明珠暗自咬牙切齿,此时却只能乖乖服软。
得到绍临深的首肯,被婆子们解开束缚后,她只得乖乖站在老夫人身后,垂着头,掩去面上的怨愤之色。
老夫人见事情算是有了个了结,暗自松了口气,顺势说道:
“把明珠送去外祖家就不必了,这丫头生性娇纵,若是留在李家,只怕会将那里搅得鸡犬不宁。
倒不如送去庄子上待个一两年,我正好去陪着她,好好调教调教她的性子。”
绍临深闻言,瞥了眼略显急切的老夫人,并未拆穿她的心思,只是微微颔首,由着她们去安排。
于是,当日靖远侯府便传出风声,称府上小姐落水后染上风寒。
而后,不出三日,侯府便放出话,只道绍明珠突发急病故去了。
因她生的是恶疾,依规矩不能葬入祖坟,绍家也未将棺材运回祖籍安葬,只在城外买了一处小山包,草草修了座坟了事。
此后短短半月,京城中便再无人提起绍明珠,她的存在仿佛被彻底抹去。
靖远侯府此后再无绍明珠,只有一位表小姐,李明珠。
对此,绍明珠自然心有不甘,还想闹腾一番,可庄子上根本无人理会她。
唯一陪在身边的母亲,却一心养胎。
倘若绍明珠闹出的动静太大,还会被禁足在屋内,每日只能清汤寡水地度日,一连数日都不许出门。
如此又过了两月,老夫人对外宣称自己有了身孕。
因其月份尚小,且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便打算留在庄子上养胎直至生产。
绍……李明珠自然知晓其中内情,本想借此拿捏母亲,故技重施让她放自己出去。
然而,当天夜里,她就被一碗掺毒的参汤放倒在床上。
“你这不孝女,枉费为娘十月怀胎生你养你,你竟妄图害我?”
老夫人手持李明珠准备让人传回侯府的书信,神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女儿,冷冷说道:
“既然对外宣称你还病着,那你便一辈子躺在床上吧。
左右娘养得起你,也免得你日后再闹出什么事端,害人害己。”
“啊啊啊啊!!!”
李明珠捂着肚子在床上痛苦地翻滚,听到母亲的声音,艰难地睁开双眼,望着对方冷漠的面容,正要开口,余光却瞥见站在母亲身后的孙嬷嬷。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对方竟会背叛自己,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仍不甘地质问道:
“为,为什么,我自……自认没……没有亏待过你啊?!!”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李明珠目眦欲裂。
孙嬷嬷面露难色:“良禽择木而栖,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李明珠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可身体上的剧痛让她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用那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盯着孙嬷嬷,仿佛要将其碎尸万段。
老夫人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女儿,心中竟无太多怜悯。
在她看来,这个女儿实在太不懂事,一次次妄图破坏她的计划,若不严加惩处,日后难保不会闯出大祸。
“哼,事到如今,你还不懂得悔改?就凭你那点小伎俩,还想威胁到谁?”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李明珠,眼中满是痛心和失望。
李明珠想要反驳,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她的身体因剧痛而不停抽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老夫人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过了片刻,她缓缓开口道:
“你就安心在这床上躺着吧,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看如何处置你。
若是你能安分点……”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老夫人话未说尽,但李明珠却听出了话中之意,顿时又惊又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为了一个未出世的野种,竟对自己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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