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过几道破损的石桥后,就见一面极高的墙壁矗立于地下城中心。那城墙厚可达十余尺,将一座巍峨城堡环绕在中间。
胡达大师和希纳音举起火把,三人睁大眼睛,看到面前城墙上写了四个大大的中州文字——到此一游。
那字绝对是用剑气刻上去的,嚣张到了极点。三人看着这四个大字,一时间竟不知作何评价。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闯到地底下之后还能这般放荡不羁,简直是把这当景点了。
“看起来,这几个字有年头了。在我们来之前,至少已有一个前辈探索过了这里。”叶渡清凑近一些,去看“一”字的细节。
希纳音本以为叶渡清方才感知到的气息是属于此人的,但听他说这些字迹起码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就推翻了先前的观点。就算再怎么能活,也不可能有人能在地底下游荡百余年还不死,除非真变成幽灵了。
胡达大师撬开一截水渠,观察里面的水流。“水渠通入了宫殿深处,我们也许应该跟着水走。”随水流走到尽头,就很有可能找到汲水而上的神秘力量。
“这里有一扇吊门,还能打开吗?”希纳音的声音略大了些许,就在城墙前产生了悠悠回音。她闭上嘴巴听了一会儿,“开吗…开吗…”循环了几秒才停止。
叶渡清摇头道:“这种门的机关一般是从里面打开的,我们还是直接翻过去吧。”
三人不再废话,运起轻功蹬墙上去,转眼就已落了地。他们往前走了十余步,借着火把的光,重新找到一条水渠,继续循着水流的方向走。此处水渠中的水终于不再向上流,而是随着阶梯而下,听声音,水似乎汇聚在了一个较大的空间内。
穿过几道柱廊,就是宫殿的中心地带。总计六十四道水渠中的地下河水汇聚到了这个立着庞大石柱的圆形大厅,在大厅中央形成一汪深潭。叶渡清小心地走到深潭边上,向下望去,就见深蓝潭水中有一道旋涡竖直向下,似幽黑瞳仁中的瞳孔。
他在那看了良久,忽然有暖色火光迸现,整个建筑空间愈发明亮起来。原来是希纳音注意到了墙壁与石柱上的灯盏,其中仍有不少未燃尽的灯油。她打了个响指,两指间腾起一小簇火苗,火苗跳入离她最近的灯盏中,燃烧起来。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此举引起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圆形大厅中的两圈灯盏逐个亮起,映明了这处恢弘的建筑空间。但这还不算完,大厅的石制地面上有些复杂的浮雕花纹,在黑暗中看不太分明。不知从何处升腾起一道道火焰,顺着石雕凹处的轨迹蔓延开,在地面上形成一幅绚烂图像。
与地下河水一样,这些火焰竟也汇聚到中央深潭处,围绕着圆形深潭舞动不息。叶渡清退了两步,半边身子被炽热的火焰映亮。
胡达大师发出啧啧赞叹声,也将目光放在中间的深潭处,发出疑问:“啊呀,这是水火交融的奇景吗?”
希纳音跑过来,与二人一起看向潭中,只见围绕潭水的火焰缓慢地侵入水中,也随潭中漩涡向下去了。
“师父,这是用的火井(天然气)吧?好厉害的工艺啊。”希纳音赞叹道。她本以为拔汗那灵鹫宫的神殿就已是鬼斧神工,没想到在这地下深处,也能有如此奇迹。
胡达大师点着头,抬头看向大厅的墙壁。“啊,古老的过去正在浮现。”
听到胡达大师的话,希纳音和叶渡清也看向墙壁上多如牛毛的浮雕,视线在一个又一个的神话中游离不定。胡达大师与希纳音很快找到一些熟悉的信息,几乎把脸贴到了墙壁上去看,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叶渡清不甚了解拜火教的神话故事,问他们发现了什么。希纳音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去看左侧墙壁上的浮雕。“你看,这个从火焰或者光芒中走出来的君王,就是阿胡拉,拜火教的至高之神。他肩膀上是沙鹰,掌心中燃着神圣之火。”希纳音又走近几步,指着阿胡拉脚下的黑面人说:“这个是阿胡拉之敌,代表恶之精神的安格拉,他被神圣阿胡拉打败,踩在了脚下。”
听着希纳音的讲解,叶渡清把这个善良战胜邪恶的神话故事捋了一遍,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阿胡拉和安格拉…拜火教的正义神和邪恶神都在这里了,墙壁上还有很多他们的故事。但是,右边这组人物,阿胡拉旁边那个又是谁呢?”
希纳音蹦过去,差点撞倒胡达大师,“就是说呢!这是谁呀?这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西域人,在画面上跟阿胡拉差不多大,他在对阿胡拉讲什么?”
这幅画面很特别,一个面目清俊的神举起一只手,侧立在那里,旁边是火神阿胡拉。他好像在对阿胡拉诉说某种真理,先前高高在上的西域之神此时垂首立着,眼睛看向下方,作沉思状。
不只阿胡拉一个人在听他说道,年轻的神身后站着六个人,形象各异,都谦逊地垂首伫立。他们貌似是某种追随者的形象,在其他壁画中也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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