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走的路变得险峻而简易,多是直接在岩壁上开凿的陡峭阶梯,有的地方已经风化开裂,摇摇欲坠。几人时不时能路过一间山中石屋,也算是有个喘息的余地。
越往上走,雄黄的气息就越寡淡。五人绕过了石质坚硬的地方,来到一片倒置的梯田。在幽暗地底,显然不会有什么苍翠的绿色点缀在梯田中,但他们发现这些有明显开垦痕迹的土地里生长着一些植物的根,根茎膨大,有点像红薯或者土豆。严以琛跑过去砍了一块,发现这根茎内部有些粉质,闻起来略带甜味。他舔了一口,舌头被涩的发麻,咧着嘴说:“这个该怎么吃啊?”
胡达大师用手捻了一点根茎中的汁液,“哎呀,什么植物能扎根这么深?不过嘛,如果头顶有大片植物的话,我们离绿洲就不远了。”
前方没有别的路,几人只能在梯田里穿行。梯田曲折,容易让人丧失方向感,他们走偏两次,偶然遇到另一处巨蛇产卵之所。严以琛和吐火罗人连忙让大家退出去,别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惊扰看守蛇卵的巨蛇。
但试了几条路线后,他们发现巨蛇的产卵地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穿越过去就能继续向上。事到如今,五人只能硬着头皮走,希望运气能好一点,别再被费里尼里攻击。
看来巨蛇只喜欢把卵产在有浅水和石柱的所在,与严以琛他们此前路过的地方相同,这水中也布满萤虫卵,它们还未被惊动孵化,随着水流忽明忽暗。
没见过这景象的叶渡清等三人都啧啧称奇,听从严以琛的指引,小心地在水里穿行,尽量不踩到水中虫卵。石柱和石笋上的蛇卵也没什么动静,洞穴中静悄悄的,看起来较为安全。
五人手中的火把光线不足,只能照到十米左右的范围,不知还要走多远才能出去。走着走着,希纳音踩到一个又滑又软的东西,疑惑的抬脚,打着火把向水下看。
水很清澈,虫卵的荧光照射出水底的一只大手。这大手苍白无血色,上头有一种滑腻诡异的光感,手指之间还有皮膜相连,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像泡软了的浮尸。
希纳音把嘴捂住,缓缓转头往旁边看,只见那大手的主人不是什么浮尸,而是一只半人多高的、身上滑溜溜的大蛙!
胡达大师嘴角抽了抽,示意她缓慢抬脚,趁巨蛙还没反应过来,赶快通行。
走在前面的严以琛和叶渡清见后面几人掉了队,就回头看,看了一阵才看出石柱旁那只巨蛙,都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蛙能长这么大?
巨蛙眨动一只眼睛,视线已经转向希纳音,似乎要有动作。希纳音赶紧后退两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在心中默念: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但巨蛙显然不给面子,大口一张,一根带着黏液的长舌就吐了出来,粘住希纳音的后背就往嘴里拖。
希纳音起了一身白毛汗,快被恶心死了,想都没想就一刀斩断蛙舌。巨蛙这下疼的厉害了,张开大嘴“呱呱”叫起来,在这安静的地下空间中,声音大得令人发指,兼有阵阵回响。
吐火罗首领当即给了巨蛙一锤,那东西被砸的软了下去,蹬了蹬腿,死了。
五人站在那,一身冷汗,都觉得事情不太妙。果然,一只巨蛙倒下,很多只巨蛙站了起来。多达百只巨蛙自黑暗中复苏,“咕咕呱呱”叫个不停。它们叫的声音大也就算了,叫起来后,那熟悉的鳞片摩擦声出现了。两只巨蛇从石柱上探出头部,张着大嘴,欲要吞掉这些聒噪的蛙。
但巨蛙显然已经进化出了对抗巨蛇吸力的巧妙器官,它们的脚趾上长着吸盘,贴在石柱上就拔不下来,任由巨蛇再怎么吸都不会掉。巨蛇拿它们没办法,却苦了严以琛、叶渡清等人,五人找准方向拔腿就跑,也顾不得会不会惊扰萤虫,先从蛇口逃脱再说吧!
两条巨蛇长身卷着石柱,这就在洞穴中穿行开了。它们的鳞甲摩擦水底,发出刺耳的声响,正和希纳音在地道中听到的一样。
“快跑快跑!”严以琛拉着叶渡清,头也不回,简直像在水上飞。但巨蛇的另一半身子横在众人前方,尾巴一甩,击碎数段石柱,石柱的碎块崩裂下来,在浅水中炸起水花。
胡达大师看见了前面的情况,喊道:“越过去,别再惹怒它!”
严以琛也想越过去啊,但现实情况并不允许。他和叶渡清躲避着崩裂的石块,被巨蛇砸到地上的身躯震了一趔趄。它的庞大身躯正好围合成一个圈,就要把众人围死在里面。
“打蛇打七寸……”叶渡清从它的头开始算,想估计一下巨蛇的七寸在哪里。严以琛已经拔出刀开干了,他跟自己爷爷的想法一样——砍一百刀还砍不死吗?
短刀锋利,严以琛跳到巨蛇背上,将刀身没入,自己猛的跳下来。巨蛇的鳞片和表皮像拉拉链一样被短刀划开一道几米长的口子,它被疼痛激的暴怒了,张开巨口就想把严以琛吞进去。
叶渡清瞅准时机,把手中的秋水掷了出去,正好插进巨蛇头部。严以琛踩着它的身躯往上走,抓住秋水的刀柄,向蛇脑的方向划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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