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锅里炖鱼干的咸香味飘散，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炖的什么？这么香？”有第一次来的人问道，围着的人太多了，挤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鱼干，待会领一条尝尝，好吃的话可以买些带回去。”李成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有人问就会耐心的说上一遍。
“哟，那可好了，正说干吃饼子没味道呢。”有人笑道。
看着人越来越多，李成华又道:“还有热水，大晚上的，大家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小老板是个体贴的人呢。”
“小老板心真好。”
…
“鱼干好卖吗？”终于有人问到点子上了。
“你就闻这鱼肉香味，肯定好吃，好吃的东西能不好卖？”都不用李成华说话，自有之前尝过的人帮着解答。
“待会尝一下，好吃的话我带个两百斤回去试试。”
…
等到鱼干炖好，一群人排着队领上一条鱼肉，用茶缸装着，再掏出自己带的饼子，吃的香喷喷。
小贩们一天的收入可不算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下馆子。
艰苦些的就带两个饼子，喝点凉水，夜里的一顿就这么对付了，现在能免费领一条咸鱼，这顿饭吃的也有些滋味。
“以前还真不知道这鱼晒干了味道也不错呢。”有人惊奇道。
不住在海边的人，连鲜鱼都很少能吃到，更别说有多余的鱼晒鱼干了。
“筋道，咸香入味，下饭。”有人简短评价。
“鱼干能放多久啊？”也有人问鱼干的保质期。
张为清刚好就在他旁边，笑着道:“保存得当，放个半年一年都没问题。”
“那倒是适合买点在家里囤着，刚才看你们做菜也挺简单的。”这人来的早，从张为清他们开始忙活就跟着看了。
“小李老板，帮我装二百斤。”
“给我也装个一百斤吧，回去卖卖看。”
“我要五百斤！小李老板可得给我便宜点啊。”
陆陆续续有人吃完了饭，趁着市场还没开，就先把鱼干定下来。
“好嘞。”张为清三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忙活着称货收钱。
等到市场的大门打开，商贩们就去买鲜鱼了，张为清算了一下，半个多小时他们就卖出去七八百斤鱼干。
“这就结束了？”李父称重算钱正过瘾呢，突然人群就散开了。
“等他们买完了鲜鱼，还有一波。”李成华收拾着炉灶道。
“有的商贩买不到足够的鲜鱼，也会带点鱼干？”张为清猜测道。
沿海渔民每天捕到的鲜鱼很多，但也不是每个商贩都能买到足够数量的鱼获回去。
“还是姐夫聪明，这些人之前都是买卖鲜鱼的，现在也是以鲜鱼为主，但是也不抗拒带点鱼干了。”李成华笑道，这也是他最近的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休息了一会儿，张为清就带着李父去看鲜鱼的买卖。
哪怕新市场比之前大了许多，里面依旧是人山人海。
“好多人，好多鱼啊。”李父瞠目结舌，他一辈子见过的鱼加起来都没今天看到的多。
“现在的大船还少，等将来船多了，鱼会更多。”张为清笑道。
逛了一会儿，确实大开眼界，鱼的种类五花八门，许多张为清都没捕到过。
“还有海龟蛋卖！”张为清惊喜道。
之前他在海岛上也挖到过一些，味道非常不错，而且大补。
“老板，这一筐多少钱？”
既然遇到了，肯定要买一些的，张为清掏出五块钱买下一小筐。
除了海鱼，还有一些淡水鱼，草鱼，鲤鱼等，张为清都懒得看，跟海鱼的味道完全没法比。
倒是泥鳅甲鱼这些看的他有些眼热，也花钱买了一些。
又逛了一会，就看到阿发在卖鲜鱼，满满三大车的鱼获，正在和一群小商贩讨价还价。
一分两分钱也要计较上好半天。
“需要帮忙吗？”张为清靠了过去，居然还有熟人，阿旺的几个送货小弟都在。
“不用，我们几个够了，你们要买鱼？”阿发正忙着算账，闻言抬头道，看到李父又叫了声李叔。
“有好吃的鱼吗，来两条。”张为清目光在一堆筐子间逡巡，还真让他看到了好货，白鲳鱼。
“白鲳鱼帮我称两条，刚好明天吃。”
“还称啥，拿去好了，白天才蹭了顿饭。”阿发直接挑了两条品相最好的白鲳鱼放到张为清的小筐里。
“行，就当是你们的伙食费了，中午来家里吃饭。”张为清笑道。
“这主意好，以后我每天留几条好鱼带过去。”阿发接过一人的货款点了点笑道。
看阿发卖了一会鱼，张为清就和李父回自己的铺子了，一群人吵吵嚷嚷，吵得脑壳痛。
回到铺子里，李成华正坐靠在椅子上打盹。
张为清和李父也没叫他，就坐在铺子外的台阶上抽烟说话。
五点多六点钟，东方露出一缕阳光，商贩们鲜鱼也采买的差不多了，他们这边又忙活了一阵。
最后一算，他们今天居然卖出去了一千两百多斤鱼干。
“可惜今天几个外地的客商都没来。”李成华有些遗憾道。
敢跨省搞运输的基本都有车队，如果拿货的话起码都是一千斤起步。
“很不错了。”张为清倒是挺满意的，一千多斤鱼干，利润也将近两百块呢。
正说着话，李成鹏和阿壮开着拖拉机过来了，车厢里还坐着李母。
“都饿了吧，吃点东西。”李母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个篮子，装着刚出锅的油饼。
“暖壶里装的是米汤，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李成鹏和阿壮在家里吃过了，说了会话就开着车去等活。
张为清哈欠连天，连早饭吃的都不香了，昨天傍晚那一阵没睡好，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了。
“姐夫，你回去眯一会吧。”吃完饭李成华道。
张为清点头，他今天还打算回老家的，是得补个觉，否则开车太不安全了。
“爹要回去歇会吗？”张为清问道，岳父毕竟也四十多岁了，跟着熬了一夜还是挺辛苦的。
“我下午再睡吧，试试零卖鱼干。”李父摇了摇头，他正在卖货的兴头上呢，数钱上瘾。
“也别太辛苦了。”张为清苦笑道，老同志太有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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