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虎哥的游艇在剧烈爆炸中化作燃烧的残骸,翻滚的气浪裹挟着金属碎片冲向海岸,救援人员在漂浮的甲板残骸下发现他时,其前胸与半张脸已被高温灼得焦黑,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心电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他被紧急送往裴氏私立医院的特级ICU,浑身上下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陷入了无尽的昏迷。
此后的七天里,病房始终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与烧伤药膏混合的刺鼻气味。
虎哥的面部被层层浸透药液的纱布严密包裹,仅露出的右眼始终紧闭,仪器屏幕上的脑电波微弱而紊乱。
主治医师每日摇头叹息:"大面积Ⅲ度烧伤导致毁容,脑神经因爆炸冲击受损严重,能否醒来都是未知数。"
直到第十日黎明,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
虎哥缠着绷带的手指剧烈抽搐,喉间发出破碎的呻吟。
当他艰难地睁开双眼,那只未被绷带覆盖的眼睛里满是混沌与茫然。护士呼唤他名字时,他惊恐地挣扎着要扯掉身上的管子,声带因灼伤而发出漏气般的嘶吼。
裴洛南接到消息火速赶到医院,正撞见虎哥对着镜子疯狂捶打镜面——镜中人那被烧得扭曲变形、皮肤如熔蜡般粘连的面容,显然让他无法接受。
"我...我是谁?"虎哥声音嘶哑颤抖,浑浊的瞳孔里映不出半点昔日黑道枭雄的狠厉,仿佛过往的记忆连同他的面容,都在那场爆炸中被彻底摧毁。
脑部CT显示,他的海马体区域出现大面积损伤,主治医师神色凝重:"逆行性失忆,短期记忆完全丧失,长期记忆...恢复概率五成。"
裴洛南站在病房外的走廊,望着玻璃倒影中自己紧绷的下颌。
"裴总,要对外公布虎哥的情况吗?"陈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焦虑。
裴洛南转身时,他瞳孔微缩,突然伸手按住陈明欲言又止的嘴,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便签纸,快速写下:封锁所有消息,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三小时后,裴氏集团总部的新闻发布厅挤满了媒体。
裴洛南身着纯黑西装,在闪光灯下宣布:"经多方确认,伤害和绑架顾繁星案的主谋虎哥在游艇爆炸事故中身亡,从犯绿毛、独眼和刀疤也在追捕中身亡,案件宣告结束。"
办公室里,裴洛南右手紧紧攥着虎哥病房的监控截图——画面里,那个本该死去的人正在无意识地画着某个玫瑰图案。
与此同时,汪心怡的私人宴会厅正被水晶吊灯照得恍若白昼,八十八盏灯将空间切割成无数菱形镜面。
她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深V鱼尾晚礼裙的开衩处若隐若现地露出绑着玫瑰纹身的大腿,钻石项链顺着锁骨凹陷处蜿蜒而下,在胸口堆砌出冷冽的光瀑。指尖轻抚过香槟塔,二十三层杯盏折射的光斑在她瞳孔里跳动,恍若无数个得意的自己。
"敬这座城市的新生!"她举起鎏金高脚杯,红色蔻丹在杯壁留下刺目指痕,"虎哥的葬礼...倒是办得比生日宴还热闹。"
宴会厅爆发出谄媚的哄笑,冰块碰撞声混着恭维的低语,在穹顶下织成奢靡的网。
汪心怡仰头饮尽杯中酒,冰凉液体滑过喉咙时,耳畔仿佛又响起游艇爆炸的轰鸣——那冲天火光里,不仅燃尽了所有罪证,更烧断了束缚汪家多年的枷锁。
在她尽情庆祝时,裴洛南已在秘密部署。
他将虎哥转移到城郊的地下医疗站,安排了七名特工24小时轮班看守。
医疗站的监控系统与裴氏集团的主服务器相连,任何异常访问都会触发三级警报。
陈明带着技术团队连续奋战48小时,破解了独眼义眼残骸中的微型存储卡,虽然数据残缺,但仍恢复了37秒关键视频——画面里,戴着黑色头套的人将一个金属盒交给刀疤男,那人手腕处隐约可见玫瑰纹身的轮廓。
深夜的按摩浴缸里,玫瑰花瓣漂浮在红酒与精油混合的水面上。
汪心怡的防水手机在震动,进来了一条加密信息,"裴洛南已签收虎哥'遗书'U盘",她猛地坐起身,水珠顺着锁骨滚进钻石沟壑,在灯光下折射出血色的光。
而此时的裴洛南正在研究嫌疑人近五年的资产变动记录。
电脑屏幕上,数十个虚拟货币账户的交易数据不断跳动,其中一个以"Rose0723"命名的账户,在虎哥游艇爆炸前三个月突然有大量资金流入。
他将这个日期与顾繁星被绑架的时间进行比对,发现两者竟相差不到72小时。
"裴总,嫌疑人家族近年频繁接触东南亚的军火商。"陈明递来一份加密文件,"我们的线人拍到嫌疑人父亲在曼谷的私人机场,与一个代号'眼镜蛇'的人会面。"裴洛南盯着照片中那个戴着墨镜的模糊身影,突然想起虎哥昏迷时,曾在病床上反复书写"眼镜蛇"这个单词。
第二日的商业酒会上,汪心怡故意将酒杯"不小心"打翻在裴洛南西装上。当她凑近擦拭时,香水味裹着温热呼吸扑在他耳畔:"裴总最近太辛苦了,不如让我..."话音未落,裴洛南不着痕迹地避开,转身时袖口扫落了她精心准备的胸针——那是枚镶着红宝石的玫瑰,与她大腿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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