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离尘面露震惊之色。
就在这时，白骨脸哈哈大笑起来。从他张开的嘴巴中，忽然走出一个十分年轻的和尚。和尚身穿破旧的灰色僧袍，头顶八点戒疤，神情阴郁无比。
“无涯兄！”
离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走出来的和尚，便是那位为他牺牲的挚友，灵慈寺天才无涯僧。但是离尘知道，这是白骨脸幻化而成的人形。
真正的无涯僧，早已在四百年前死去。
随着无涯僧走出，身后白骨脸更为扭曲，最后一缕缕灰白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道狰狞的虚影，融入到无涯僧体内。
一瞬间，无数白骨化为齑粉，被风一吹，灰飞烟灭。
而无涯僧，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充满邪恶，残暴，凶厉，阴冷的眼睛，仿佛汇集了世间一切恶毒的情绪，教人看一眼就心跳停止。
唐风月没有心跳停止，但以他的心性，也不由一阵头皮发麻，首次产生转身逃跑的冲动。
“昔年的无涯僧，年仅二十五岁，便将灵慈寺绝学大玄经修炼到第九重。没想到四百年后，你竟利用无涯僧的感悟，领悟了从未有人达到过的最高境界，大玄通明，并以此幻化人形，脱体重生。”
离尘一字一句地说道，充满了惋惜之意。他在想，若是挚友生前能达到这一步，那该有多好。
无涯僧哈哈笑道：“黄眉，你太偏执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无涯僧，无涯僧就是我。只要你不对我出手，我还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离尘摇摇头：“无涯僧只有一个。他就是他，而你，不可能是。”
“冥顽不灵！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我。”
无涯僧邪恶一笑，身形闪烁间，原地顿时多出数百上千个影子，快到以唐风月的感知力，也分辨不出无涯僧在哪里。
同一时间，离尘动了。
他没有幻化出更多的身影，整个人像是一抹利箭般冲出去，一把抓向其中的一道虚影。
磅！
二人甫一交手，狂暴的气息直接碾碎了附近数千米之内的树木。瘴气更是如纸片般被撕碎，不成形状。
唐风月衣袂飘动，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浅浅的光罩，挡住了余波。
“这就是王级高手的实力吗？”
唐风月震惊无比。若不是离尘在关键时刻护住自己，他绝对已在刚才的余波中被碾成了齑粉。
而这，只是二人随意一击的结果。
跟王级高手比起来，别说是他，就算是巅峰超级高手都不够看。
砰砰砰……
离尘与无涯僧快速交手，二人的身影不断交替变幻着，快得唐风月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见到一道道余波如涟漪扩散，在夜空中爆发出超越想象的破坏力。
土地崩裂，飞沙走石。在二人短时间的激斗下，地面已被削去了数米厚，原本茂密的树林变得光秃秃一片。
而唐风月则被离尘轻轻一推，整个人飞出去数千米远，笼罩在身上的磅礴压力方才退去一些。
“王级高手的战斗，根本就不是我能看的。”
第一次直面王级高手，唐风月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复加。而且更令他惊恐的是，这边打得天崩地裂，不远处峨眉派酒宴上的人却毫无所觉。
他可不认为是那些高手喝醉了不省人事。唯一的解释就是，离尘和无涯僧不想让他们听见。
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力！
唐风月无法深入一步，只好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交手的结果。
他没有跑，因为他有种直觉，如果是无涯僧胜出，自己怎么跑都没用。
地面持续剧烈震动着，足足过了一刻钟方才平稳下来。不多时，一道人影从远处飞掠而来，眨眼已至唐风月眼前。
见是离尘，唐风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问道：“前辈，怎么样了？”
离尘脸色不太好看，道：“被他跑了。”
唐风月一怔。
“他练成了大玄通明，此境可吸收他人的精神力化为己用，不断增强自身。传说等到吸取足够多的精神力，本身的灵魂便能通神，达到灵魂离体的不灭状态。届时，将无人能制他。”
离尘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愧悔与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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