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寅时三刻,叶明是被清雪用冰手帕捂醒的。
"少爷快起!"小丫鬟急得直跺脚,"国公爷的朝服都熏好三遍了!"
叶明裹着被子滚到床下,摸出枕下藏着的醒神丹嚼了两粒。这玩意儿用薄荷脑掺辣椒素制成,呛得他眼泪直流,瞌睡虫倒是跑了个精光。
"我的蟒袍呢?"他边咳边问。
清雪抖开一件簇新的绛紫官服,前胸后背的蟒纹竟用金线掺着荧光丝绣成,暗处看活像要腾云驾雾。
叶明套上衣裳一照铜镜,乐了——这要晚上进宫,保准把那些老学士吓出癔症。
正堂里,叶凌云正在训话。老国公的麒麟服熨得棱角分明,连胡须都根根透着威严:"进宫不许嬉皮笑脸,祭祀不许东张西望,赐宴不许......"
"爹,您靴子沾雪了。"叶明突然蹲下,往父亲靴面抹了把白粉。
"小畜生!"叶凌云刚要踹人,却发现靴子上的水痕瞬间消失,"这又是......"
"防水粉!"叶明得意地搓搓手指,"新研制的,抹一次管三天。"
说着往小妹叶瑾的绣鞋上也扑了些,"省得雪水污了小妹的新鞋。"
卯时的梆子响过第二遍,叶家车马顶着晨曦出发。叶明和叶风共乘一车,户部侍郎正捧着礼单核对:"金丝蜜枣二十盒,琉璃盏十二件......"
"等等!"叶明突然抢过礼单,在"特制醒酒丹"后添了个"×3","听说卢尚书今年也进宫,可得给他备足料。"
朱雀大街的积雪被官靴踏成了冰碴子。叶明跳下车时,正看见卢俊才扶着老父往宫门挪。他眼珠一转,故意踩裂了路边的冰洼。冰水溅起来,正泼在卢家父子蟒袍下摆上。
"哎呀呀!"叶明掏出块白帕子假意去擦,"快用这个!浸了防水粉的!"
卢尚书刚要道谢,帕子却"刺啦"裂成两半——原来早被叶明用刀划了口子。老头气得胡子直抖,倒是卢俊才瞧见叶明官服上的荧光蟒纹,惊得后退三步。
"三弟!"叶风赶紧拽走这个祸害,"你再闹,信不信我让太子殿下罚你抄《礼记》?"
穿过承天门时,叶明忽然觉得靴底发烫。低头一看,竟是铺路的青砖里嵌着铜片,被日头晒得滚烫。他蹲下摸了摸,发现砖缝还残留着硫磺味。
"冬至那日埋的火龙砖。"叶风小声解释,"为的是雪天不湿鞋。"
叶明顿时来了精神,掏出炭笔就在小本上画图样。这玩意儿改良改良,正好给边关哨所用。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百官已按品阶排好。叶明站在武将队列里,发现前排几个老将军的补子竟然会变色。仔细一瞧,原来是掺了孔雀羽线的苏绣,不同角度显出不同花纹。
"老三。"身旁突然传来低唤,李君泽不知何时到了他身侧,"你袖子里鼓鼓囊囊揣的什么?"
叶明刚想搪塞,太子已经从他袖袋摸出个琉璃瓶。里头绿莹莹的液体随着晃动,竟浮现出"万寿无疆"的字样。
"荧光水印。"叶明得意道,"献给陛下的年礼,瓶底还刻了微缩边关图呢。"
辰时的钟声震落檐上积雪。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祭祀大典开始了。叶明跟着百官三跪九叩,趁起身时偷偷活动膝盖——官服里缝的软垫果然没白装。
"献礼——"
叶凌云捧着玉如意上前时,叶明突然发现父亲后腰别着个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他昨晚随手雕的煤精镇纸!老国公故意在陛下眼前晃了晃,把卢尚书那方和田玉玺衬得灰头土脸。
道贺环节最是难熬。叶明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听卢俊才花了一刻钟拍马屁。正无聊得数地毯穗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官服下摆在发光——原来跪的位置正好有阳光透过琉璃窗,照在荧光丝线上。
"叶爱卿。"龙椅上的皇帝突然点名,"听闻你练兵有方,连太子都赞不绝口。"
叶明一个激灵,额头差点磕到地砖:"臣惶恐!都是陛下洪福齐天......"
"朕赏你件东西。"皇帝摆摆手,太监捧出个鎏金匣子。
掀开匣盖那刻,叶明差点笑出声——竟是卢家温泉庄子的地契!抬头瞥见卢尚书铁青的脸,他赶紧叩首:"臣定当用此泉煮盐,以充军饷!"
午时的赐宴设在麟德殿。叶明被安排在武将席末位,正好挨着取暖的铜炉。他偷偷把醒酒丹溶进酒壶,又往卢家父子的席位撒了把辣椒粉。
酒过三巡,突然有突厥使臣上前献舞。那彪形大汉踩着鼓点旋转,腰刀险些扫到叶瑾的席位。叶明眯起眼,指尖一弹,一粒醒神丹精准落入使臣的酒碗。
"啊——嚏!"
惊天动地的喷嚏声中,突厥人一个趔趄栽进汤盆。
未时末,疲惫不堪的朝贺终于结束。叶家父子刚出宫门,叶瑾就揪着三哥袖子不放:"我的簪子被贵妃娘娘瞧见了,说要借去仿制......"
"小事!"叶明变戏法似的又摸出支簪子,"这支更好,鱼眼睛会随温度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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