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这样,那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呢?
——虽然高文一个字没说,但孙昭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个意味。
他也不好说,楼晏川现在是半真半假的戏精上身,只能违心道,“会长只是比较沉浸式。”
他心想,这么拙劣的借口,高文估计不会信。
可哪里想到高文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恍然大悟道,“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沉浸式一点?”
他站在那琢磨起了自己的人设,“我既然是被高老爷抢来的,我平日里对高老爷肯定没什么好脸色,做梦都想着高老爷哪天把我扫地出门。”
“我看他是不会把我们扫地出门。”池渊说。
“怎么说?”高文好奇。
“我们平日里,都不能离开这个宅子。”池渊说的是副本设定里的内容,“一个月最多也只能离开一次,并且离开时,身边必须有下人跟着。”
“明面上是说现在世道乱,担心有人对我们不利。”
“可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变相监禁,看起来是生怕我们跑了。”池渊分析道,“这可能和他供奉的那个东西有关。”
“设定里高老爷一共抬了七房夫人,但从始至终,高老爷都没宠幸过哪位夫人,他身体孱弱,走路都要有人搀扶……”池渊顿了顿,“显然不是为了纵欲。”
“我听下人说过。”高文开口,“高老爷原先连走路都坐不到,娶了第一个夫人后,身体就好了一些。”
他说着看向黎邬,这位正房夫人。
“是。”黎邬说,“我得到的背景信息里提到过,高老爷从小身体就不好。”
“小时候连走路都坐不到,所有人都说他活不到10岁,于是家里人给他找了个童养媳,据说找了童养媳后,他身体好了不少……”
黎邬说着,见其他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便开口,“那个不是我。”
“童养媳好像是高家专门替他找来的。”
“我得到的情报里,没有这个人。”
“高家的人也对这个童养媳避而不谈,他好像在高老爷10岁前就去世了。”黎邬说,“但是我家里人和高家是世交,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传闻。”
“说是这个童养媳来到高家不久,也就待了一年多,就因为给高睿云避灾去世了。”
……
晏浔跟着下人来到了布置好的婚房中,就看见了穿得喜庆的高老爷。
房间内的一切都是大红色,床上不仅放了绣了鸳鸯的喜被,还铺满了桂圆红枣等等……高老爷原先苍白得像死人的脸色,都因为这些东西的映照多了些血色。
房间内点燃着巨大的花烛,见到晏浔进来,高老爷又是开心又是害羞——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被晏浔抬进门的新娘子,而晏浔则是刚刚结束应酬的新郎官。
晏浔努力压下这种奇怪的联想,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着坐在床沿的高睿云,脑袋里忍不住冒出了几个大字——
前有狼后有虎。
“过来坐。”高老爷见晏浔站在门边迟迟不动,主动招呼道。
晏浔僵硬得好像机器人一样,一步一顿地来到高睿云身边坐下。
“你是不是很紧张?”高睿云突然问道。
“是有些。”晏浔说。
“我看你……一直握着拳头。”高睿云看着晏浔捏紧拳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他伸手搭在晏浔的拳头上,“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这么紧张。”
晏浔忍住了一拳打上去的冲动,“高老爷,我们之前见过吗?”
“喊我睿云就行。”高老爷又道,他看着晏浔,“只有我们二人在时,你可以随意点。”
晏浔实在做不到那么亲热地对待高老爷,只能扯扯嘴角,露出了个僵硬的笑脸。
没想到高老爷完全看不出晏浔的勉强,相反还很开心道,“你笑起来更好看了。”
他手掌宽大,掌心里没什么茧子,搭在晏浔手上时也没用力,像是害怕自己唐突了晏浔一般。
高老爷那病痨鬼一样的不健康肤色,在烛光的映衬下,倒显得有些红润,但很快,他又捂着嘴开始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他才停下,然后有些抱歉地看着晏浔,“小浔,我活不久了。”
“……”这什么意思?晏浔纳闷,自己要说什么才比较符合七姨太身份?
他总不能对高老爷说一声“节哀”吧?
按照剧情,自己是被黑心叔父叔母嫁给命不久矣的高老爷冲喜的,对方虽然看着年轻,但实际比晏浔大了一轮,他和高老爷素未谋面,也不知道怎么,高睿云就联系到了自己的叔父叔母,说要娶他过门。
得了高睿云金条的黑心亲戚,哪管晏浔的意愿,嘴里喊着什么“给你吃给你穿不就为了今天”,让晏浔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狗血短剧里。
高老爷只是看着身旁的晏浔,就连晏浔敷衍的一声“嗯”,他都觉得动听,甚至还宽慰晏浔,“我知道自己身体的老毛病。”
“我是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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