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风渐起,呼啸着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康敏听到声响,赶忙起身,忙取来貂裘大氅,那貂裘毛色鲜亮,绒毛厚实,一看便是价值连城。
她轻轻披在萧峰肩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宽厚的脊背,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在两人之间传递。
当暮色如同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温柔地将天边染成蜜橘色时,
余晖洒落在段乔那略显单薄却又透着坚毅的身躯上。
此时,段乔的指节已然被缰绳深深地勒出了深红的痕迹,
那痕迹仿佛是他此刻复杂心境的一种具象化表达。
他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车辕上方不停晃动的青铜车铃,
那清脆的铃声在他听来,却好似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惆怅。
与此同时,车厢内传来的袅袅琴音,如同丝线一般,缠绕着他的心。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母亲亲手调的弦,而此刻,这琴音正为他心中最崇敬的师尊奏响。
碎石在车轮下不断被碾出细碎声响,
这声音与母亲软糯的嗓音混合在一起,悠悠地飘出车窗。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仿佛只要这样,那温柔叮嘱中就会有一丝能真切地落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带来哪怕片刻的温暖与慰藉。
轻柔的晚风,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悄然掀起了他束发的青巾,露出了额角那细密的汗珠。
段乔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车帘缝隙中透出的暖黄烛光,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渴望。
他在脑海中努力地想象着师尊此刻正倚在软榻上,专注翻阅秘籍的模样。
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已沁出了一层薄汗,然而,他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依靠一般,将缰绳攥得更紧了些,指甲几乎都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克制住内心那股想要不顾一切掀开帘子、亲眼看看师尊的强烈冲动。
就在这时,车轮突然碾过一道深深的沟壑,车身猛地一震,车厢也随之微微颠簸起来。
段乔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紧张与担忧涌上心头。
紧接着,他便听见母亲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随后,是师尊那沉稳有力的应答声。
刹那间,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也开始剧烈地起伏,
然而,他的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一个画面:若能看见师尊此刻迅速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护住母亲的模样……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冒出来,他的耳根便“唰”地一下烧得通红,就连耳后那细密的绒毛,都透着丝丝热气。
在他的心中,师尊一直都是那顶天立地的战神,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
而母亲,则是这世上最柔美的花朵,温柔而娇艳。
他觉得,若能被师尊这般的英雄护在羽翼之下,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想到此处,他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不由自主地狠狠咽下一口口水,仿佛想要借此平复内心那如潮水般涌动的复杂情绪。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彻底笼罩了整个大地。
此时,段乔的睫毛上不知何时已凝了一层薄薄的霜,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他静静地望着远处山坳里那忽明忽暗的灯火,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仿佛在那灯火之中,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他幻想那是他们未来的家——
师尊威风凛凛地坐在主位上,认真地指点着武学,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
母亲则在一旁,面带微笑,亲手烹茶伺候,动作优雅而娴熟;
而他,就静静地侍立在侧,一脸崇敬地听着师尊讲述那些精彩纷呈的江湖轶事。
每当看到母亲为师尊细心地整理衣襟,他都觉得这画面仿佛本该如此,仿佛从天地初开之时,就注定要有这般完美的组合。
车轮滚动的声音,渐渐与他的心跳重合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他紧紧地握紧缰绳,仿佛那是他与未来美好生活之间的纽带。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等进了大理,等师尊成功助母亲登上后位,他们就真正成为一家人了。
那时,他便能光明正大地叫一声“父亲”,在他的认知里,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圆满、更幸福的事了。
在萧峰带着康敏和段乔踏上前往大理的路途之际,
他已然精心部署,命令丐帮弟子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消息传播行动,
要将“段乔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私生子”这一重磅消息,
毫无保留地扩散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暮春时节,轻柔的风宛如灵动的精灵,裹挟着如雪的柳絮,悠悠然掠过繁华热闹的汴梁城。
醉仙楼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
在酒楼的角落里,两名丐帮弟子刻意压低了斗笠,神色看似轻松地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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