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向希腊医生,说道:“总有一天,医学能比肩神明,只是。。。老将军等不到那一天了!”
希腊的医生点头,他说道:“至少,微量的糖分,确实能让老将军清醒的时间多一点。长期不进食,人会衰竭。”
华夏的医生将烟斗收好,转身对希腊医生说道:“走吧!我们再去看看老将军,看看是否还能做些什么?”
希腊医生点点头,船头破开海浪,一路向东,两人再次看了看东方,那里还是海天一片,然后走进了船舱。
阿夏实在等不住了,她央求乞力用一条海船送她和女儿去到老阿拉什的海船,乞力同意了。
五条海船从拜占庭出发,赶往达达尼尔海峡的入口,阿夏要在那里等待自己的男人,那个曾经和匈奴作战,一去二十年没有回来的男人,那个不嫌弃她的男人,那个把她和孩子抱在怀里的男人!
阿夏整夜就那么站在海船的甲板上,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再为老阿拉什生下一个孩子。
她就那么看着大海,乞求着神明不要带走她的男人,她唯一的依靠!
公元128年,五月二十二日上午十点。达达尼尔海峡的天空被一层淡淡的灰云笼罩,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海面上,泛起层层细密的涟漪。海风带着咸味,吹拂过阿夏的脸庞,她的头发被雨丝打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凌乱。
阿夏站在海船的甲板上,目光穿过迷蒙的雨幕,望向不远处的另一艘海船。
那艘船上,病重的老阿拉什醒了,他仿佛感觉到了阿夏的到来。
当亲兵告诉他,阿夏来接他了!
老头的眼睛突然爆发出生命的光芒,阿夏,阿夏,那是支撑着他走过二十年奴隶生涯的名字,那是他的女人!
他下令道:“抬着我出去,我要迎接我的女人!”
躺在甲板上的担架上,被厚厚的毛毯裹住。他的身体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会被海风卷走。船上的水手们忙碌着,为他遮挡风雨,但老阿拉什苍白的脸庞却带着微笑,看着站在小船上的阿夏,乞力,刘玉和崔力他们。
汽笛声突然响起,低沉而悠长,像是大海的叹息,又像是命运的挽歌。阿夏的心随着那汽笛声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看到了担架上,那个微笑的男人,她流着泪,在不断挥手。
雨丝模糊了她的视线,但阿夏仍能感受到老阿拉什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温柔和不舍。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送上温柔的祝福。
阿夏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有更多的泪珠涌出。她喊了一声“阿拉什”,一如当年,年轻的阿拉什骑上战马,随着军队前去护卫大月氏王庭时,年轻的她,追着队伍时一样。
那时,她怀着孩子,骑着马匹,追逐着军队,一遍又一遍不断呼喊着,自己男人的名字。
阿夏终于从小船上艰难地登上大船。她的衣服被海水浸湿,头发凌乱不堪,但她的目光坚定而急切。她穿过人群,直奔躺在担架上的老阿拉什。他的面容憔悴,呼吸微弱,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透着温暖。
阿夏扑到老阿拉什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紧紧拥入怀中。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老阿拉什的脸上。她用额头轻轻贴着他的额头,这是大月氏的古老传说——用这种方式,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传递给对方。阿夏的呼吸急促而颤抖,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老阿拉什的平安。
“阿拉什,我会给你生命,我会保护你……”阿夏的声音哽咽,但她的眼神无比坚定。
然而,老阿拉什却轻轻摇了摇头,他的手缓缓抬起,温柔地抚摸着阿夏的脸庞。他的声音虚弱却充满力量:“傻女人,你这是何苦呢?”
阿夏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她紧紧抓着老阿拉什的手,仿佛害怕失去他。老阿拉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尽管他的呼吸微弱,但他的眼神依然温柔如初。
“阿夏,你听我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不能这样。我们还有孩子,还有家。你要守着他们,知道吗?”
阿夏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想反驳,但老阿拉什的坚定让她无法开口。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仿佛在安抚她的恐惧和不安。
“我这一生,已经足够幸运了。”老阿拉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有你,有家,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阿夏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紧紧咬着嘴唇,试图忍住哭声。老阿拉什的呼吸有些困难,腹部又开始疼痛,可他依然轻轻的对阿夏说:“你要坚强,要照顾好孩子,照顾好家。这是阿拉什将军的命令。”
阿夏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她的泪水滴落在老阿拉什的脸上,与他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她紧紧抱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的生命。
“我会的,阿拉什,我会的……”阿夏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承诺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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