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吟和李莉正聊着,听白森敲门说:“雪吟呐,孟克来了!”
白雪吟答应着,坐起身:“我爸爸说孟克来了,是不是找你呀?”
李莉翻转过身去,说:“人家找我干啥呀,我可没脸面见人家。”
白雪吟来到客厅,见了孟克,笑着问:“走过来的?”
孟克说:“骑自行车来的。”
白雪吟低声告诉孟克:“李莉在这呢,你是不是来找李莉呀?”
孟克摇着头:“不是,不是。吕明修找我谈话,要安排我当公安局副局长。我跟舅舅裘兴隆老师和舅妈彭婕也讲了这事,他们都不同意我干那个副局长,怕是吕明修和沈默久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白雪吟建议孟克去找高阳伯伯征求一下意见,因为吕明修这个人实在是阴险狡诈,自己也拿不准。白雪吟还是希望孟克能和李莉谈一谈:
“孟克,李莉在我这里,你已经来了,就和李莉好好谈一谈吧!”
孟克站起身说:“有什么谈的呀,当时她和吕明修连点儿风都没给我透,我差点让沈默久这个王八蛋弄死在监狱里。如今吕明修又对我来这么一手提拔,我还不知吕明修存的什么坏主意呢。不跟她谈,我走了!”
白雪吟一直把孟克送到安邦桥,她向孟克详细讲述当年李莉为了救自己而委屈的嫁给吕明修的全过程,希望孟克能谅解李莉。
孟克摇摇头,眼里装满了泪水。
按照高阳的建议,吕向阳把方玉晴、杜施正、杨忠召集到家里。
吕向阳对三位说:“高阳书记一会儿就到,想到一起讨论一下当前形势,如果哪位怕吕明修这些投机分子误会而遭受迫害,可以不参加。”
杜施正吸着烟,听了吕向阳的话,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不满的说:“这话说得没道理呀,老县长,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他们污蔑迫害。再说,我们这也是学习提高吧!”
杨忠从兜里掏出红书,放到茶几上:“我们学这个还不行啊,难道他们还禁止我们学习这个思想吗!”
方玉晴说:“脚正不怕鞋歪。第一,我们都是中国共产党员,我们总不能不过组织生活吧;第二,现在‘反击右倾翻案’,我们也得参与反击呀,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吗;第三,我们也是通过这种形式认真的端正和检查自己这大半生的革命工作;第四,我们……”
高阳挟着一大叠报纸走进了吕向阳家的小客厅。
大家都站起身来和高阳打招呼。
高阳笑着说:“方玉晴啊,你儿子那里又有什么最新的内部消息吗?”
方玉晴摇摇头:“儿子好长时间没有写信了。”
高阳把腋下挟着的报纸放到茶几上,说:“这都是最近的报纸,连篇累牍,几乎都是‘批老同志、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内容啊,各位都看过了吧?”
大家都点点头。
高阳说:“我建议,让吕向阳同志谈一下到都城上访的情况以及他所看到的都城的形势。”
吕向阳有些激动,他从杨忠旁边的茶几上拿起烟抽出一支,刚要点燃,叶亚男从卧室走出来看见了,几步走过来,一把夺下吕向阳手里的那支烟:
“又想要吸毒哇,不行!”
吕向阳尴尬的笑着:“好,好,不抽了,不抽了!”
高阳佯装正经,板着面孔说:“嫂夫人,管得好,组织把吕向阳就交给嫂夫人管教了,可要严格而不循私情啊!”
说得大家都笑了。
叶亚男说:“我去领东西,晚饭就在这吃吧!”说着走了。
吕向阳说:“我这次到都城上访好悬没把小命扔到那儿啊!钱也没了,粮票也没了,我又病倒了。还亏得白森那个儿子白雪峰了,这小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吕县长,你还带个随从啊?”杜施正问。
“哪里是随从。我被放出当晚就逃跑了,门口站着人,我是翻墙逃走的。你们这几条老命哪,咳,要真没了就算是为革命尽忠了,可是,还有白雪吟、李莉两个孩子啊!这帮坏蛋对咱们可是没安好心啊。我半夜三更的向东跑到七星河,本想向北到船码头,我一想不对,就向南跑到安邦桥,在那儿碰到白雪峰,他是从学校逃出来的。我和白雪峰连夜向相反的方向走,到武汉坐火车去都城。到了都城,我一看形势不对头,这一着急我就病倒了。不敢蹲火车站,白雪峰顾个板车把我拉到郊区。就住在大地里的一个废弃的小瓜窝棚里,我真没成想还能见到各位战友们哪。白雪峰每天到效区饭馆去捡剩饭剩菜,我就是高烧不退呀,有几天昏迷不醒,屎尿都弄他妈裤兜子里了,眼看要去地下见过去牺牲的战友们了。白雪峰这孩子嘴对嘴的喂我吃药……”吕向阳眼里流着泪“遇到老首长了,给省军区写了信,还挂了电话,他说形势要有变化,让我赶紧回来救人呐!”
杨忠赞叹的说:“白雪峰这孩子救了你吕县长,你吕县长又救了我们,归根结底应该是白雪峰救了我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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